“家人不知，已脫之矣。”狐慘淡曰：“餘殺人多矣，今死已晚；然忍哉君

二人初聞甚駭，既覺得模棱語[10]，置不為意。

十年不見，遂苗條如此！然何遽能來？”女曰：“妾適癡郎四五年[28]，翁

姑接踵逝[29]，又不幸為文君[30]，剩妾一身，煢無所依[31]。憶孩時瞭解

如？醉態蒙瞳[23]，不知所見伊何[24]，遂誣人若此。”董固喜其麗，至此

皮郛也[49]。”逡巡下榻，仆地而死。燭之，狐也。猶恐其活，遽呼家人，

[49]皮郛，即皮袋。佛家喻指人畜*。[50]法曹：掌管刑法的官署。

造善脈者診之[34]。醫曰：“此妖脈也。前日之死征驗矣，疾不成為也。”

半夜，董歸，見齋門虛掩[11]，大疑。醺中自憶，必去時忙促，故忘扃

調笑。王心不能矜持，又亂之。已而悔之，而不能絕。及暮，插香戶上。女

揚。笑近坐榻，意甚褻。王拒之，不去。由此坐臥輒見之。而意果斷，終不

常數作，術藥罔效[4]。一日，忽見有軍人綰鎖而入[5]，怒叱曰：“樸誠者

擅自往就男人。[48]質：對證。

據《聊齋誌異》手底稿

[19]不畏首而畏尾：語本《左傳文公十七年》“畏首畏尾，身其他幾”，

彷徨不樂。家人潛窺香滅，又炷之。女忽歎曰：“君福澤良厚。我誤害遐思

董生

據《聊齋誌異》手底稿

力絕之。”董亦自危。既歸，女笑要之[35]。怫然曰[36]：“勿複相膠葛，

[23]蒙瞳：猶昏黃。指酒醉後神態不清。

新城王欽文太翁家[2]，有圉人王姓[3]，幼入勞山學道。久之，不火食

[29]翁姑：公婆。

是病顛。忽曰：“彼將與我投河矣。”望河疾走，曳之乃止。如此百端，日

一石，映日視之，即知其昧甘鹹辛苦。後母終，不知所住。”

[4]火食：熟食。

[10]模棱語：不明白表示可否的話。模棱，同“摸棱”，含混其辭，不

有室。”鄭玄注：“有室，有妻也。”

女在榻上，忽驚曰：“又置香耶？”王言不知。女急起得香，又折滅之。入

者：貴脈而有賤兆[7]，壽脈而有促征。此非鄙人所敢知也[8]。但是董君實

我[18]？”董曰：“我不畏首而畏尾[19]。”女又笑曰：“君誤矣。尾於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