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易看向四人,問道:“誰願捉此?”
然後又想起甚麼,頓時道:“那《應帝王》——”
話音未落,顏幼成從苦思中醒來,大呼一聲:“我有!”
故其妻死,鼓盆而歌;夜夢骷髏,言其死而不肯複活,曰‘雖南麵王樂不能過也’。
“不說《應帝王》隻是取帝王事說有為之理,就算你強說他講了帝王之道,那《莊子》內篇7、外篇十5、雜篇十一,《應帝王》隻此一篇,這不又回到了‘用飯為主’這個事理上嗎?
然莊子以死生為一體。如日夜春秋之換,無可悲之事,更無可討厭之由。故曰:‘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
見王揚三人都不說話,庾易便叮嚀酒保便將漆盤送到顏幼成麵前。
酒保用漆盤呈上一把竹柄麈尾。
“你用飯多,吃菜少,我說你以用飯為主,有題目嗎?”
“我來!”顏幼成叫道。
“那他還說‘緒餘覺得國度’,這不是也是治國嗎?”
謝星涵手中麈尾又是一揮,行動隨便,卻顯得餘韻悠長:
“你說老子講治國,莊子講治身,我覺得大謬!
王揚拱手,一臉佩服之意:“高見甚是。”
廊廳內一時沉寂無聲。
“不可不可,汝之盾堅,莫之能陷也!要不......”顏幼成看向王揚:“要不讓王兄來吧,我還冇聽過王兄的立論。”
莊子莫非不講治國嗎?
柳憕微微一笑:“那主講人就從我們三人當選,四娘子、王兄,豈成心乎?”
我說莊子講治身,是指他與老子側重分歧,比如說郡學的劉先生課上講《尚書》,中間交叉一點《禮記》加以印證,課後我概括說劉先生這節課講了《尚書》,何錯之有?”
“其三,老子諱死惡死。故曰:‘死而不亡者壽’、曰‘強梁者不得其死’、曰‘舍後且先,死矣’。皆以死為不好之結局。
顏幼成績等著謝星涵解釋這一句,鎮靜地介麵道:“《莊子·在宥篇》有幾近一模一樣的話:‘愛以身為天下,則能夠寄天下’!如果按你剛纔的說法,那莊子不也是落腳點仍在天下,而非愛身嗎?”
其1、老子言帝王之術,言治國之道。故曰‘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化’;又曰‘治大國若烹小鮮’。
柳憕一笑:“‘物不過彼,物不過是。自彼則不見,自知則知之。’世上哪有甚麼固若金湯的立論?既然有論,就是讓人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