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家諱的範圍很窄,隻限於父、祖兩輩之名,但為表尊敬,也有旁及先祖之例。
關於王揚家中式微一事,顏幼成早就心中稀有。
麈是鹿的一種,《逸周書》雲:“武王狩禽,麈十有六。”便是此獸。
“我那次夜中讀《清閒遊》十過,幾次揣起文辭,在十一遍時俄然懂了,《清閒遊》的中間立意是甚麼?不是清閒,不是無所待,更不是遊無窮,而是一個‘大’字——”
“你不頭疼你不曉得!我是專門找過醫家看過,還用了藥的!若非頭疼,我如何能夠不持續談下去?鐘會的《四本論》我從小倒背如流,嵇康的《聲無哀樂論》我批點幾過,為甚麼說‘心有盛衰,聲亦隆殺’......”
謝星涵放下茶盞,悄悄說道:“去掉‘差點’兩個字。”
庾易則麵帶淺笑,不說話,隻做看客。
立論人執麈尾,為主,其他報酬客,客若答辯勝利,則奪其麈尾,主若重立新論,亦可奪回。
王揚轉頭小聲道:“要不給你找個坐位,你去坐吧。”
但王羲之的後代如何跑到這兒來了?
“那就算我說的吧。四娘子當世才女,高標矜持,能入四娘子法眼的能有幾人?提及來就連我也曾差點敗在四娘子手上。”
“我可冇這麼說。”謝星涵捧起茶盞,眉睫微垂,安好當中,透著一股難言的清貴之氣。
與顏幼成分歧,柳憕對於王揚的小我資訊是一點冇問,連旁敲側擊,略微刺探的意義都冇有。
這是插抄本日清談的最後一人。
自如得體,傲氣含而不露,這是王揚對柳憕的第一印象。
顏幼成正說得眉飛色舞,俄然不遠處來一道聲音。顏幼成大喜,站到道:“是文深兄到了!”
“胡說,有謝娘子、王公子在,哪由得我擅場?就是應對安康你,我也一定能快意。我傳聞你比來讀《清閒遊》很故意得,自謂發前人未見之真義......”
更何況這兩人都是真正的貴族世家,言談之間,自有分寸。就連顏幼成那樣的話癆,欣喜起王揚來也是點到即止,並不會給人以不舒暢的感受。
“王兄當然有才,不然四娘子哪能邀王兄插手清談?我傳聞長城公主想和你清談,你一向不允,怕是瞧不上公主的學問吧。”
謝星涵櫻唇動了動,彷彿想說甚麼,卻按捺住冇有開口。
顏幼成被打斷也不活力,利落道:“行!”望向庾易:“庾先生,要不我們現在就開端吧,等談完還要跟您討杯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