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我說的吧。四娘子當世才女,高標矜持,能入四娘子法眼的能有幾人?提及來就連我也曾差點敗在四娘子手上。”
自如得體,傲氣含而不露,這是王揚對柳憕的第一印象。
柳憕打斷道:“行了行了,如果聽你說完,那清談就得改明天了!你先把話留著,留到清談時再說。”
以是謝星涵敗在王揚部下,一向不太佩服,說那不是正式清談,一來話題非三玄之學,二來就是她還冇來得及執麈尾立論,成果就被王揚抓住話頭詰難,用明天的話,有點“不講武德”。
麈尾扇是一種以麈尾毛裝潢的長柄扇,剛開端時魏晉名流喜執麈尾扇而談,蓋取麈鹿魁首群鹿之義,以彰風雅,此風漸盛,厥後成為六朝清談時的必用物。
然後全部廊廳都反響起顏幼成滾滾不斷的聲音。
因為琅琊王氏貴盛的支脈大多集合在京都建康,這些後輩就算要走經學這條路,也不會入處所郡學,而是直接進國子學。這王揚在荊州郡學讀書,明顯出自處所上的旁支,隻是他冇想到,此人竟然是王羲之的後代!
簡樸來講,清談便是麈尾的爭奪戰。
謝星涵櫻唇動了動,彷彿想說甚麼,卻按捺住冇有開口。
更何況這兩人都是真正的貴族世家,言談之間,自有分寸。就連顏幼成那樣的話癆,欣喜起王揚來也是點到即止,並不會給人以不舒暢的感受。
顏幼成正說得眉飛色舞,俄然不遠處來一道聲音。顏幼成大喜,站到道:“是文深兄到了!”
但王羲之的後代如何跑到這兒來了?
“好。”庾易伸手一招:“上麈尾。”
這是插抄本日清談的最後一人。
麈是鹿的一種,《逸周書》雲:“武王狩禽,麈十有六。”便是此獸。
“王兄當然有才,不然四娘子哪能邀王兄插手清談?我傳聞長城公主想和你清談,你一向不允,怕是瞧不上公主的學問吧。”
王揚聽得心中一震,他少讀《莊子》,但直到讀博以後始悟《清閒遊》一篇的題眼在一個“大”字上,當時自發得是新見。後讀明清之際的大學者林雲銘的《莊子因》,方知他早就說過《清閒遊》“通篇以大字作眼”。
“.....那次跟濟陽江氏三兄弟談,來回多少番?那是誰也不認輸啊!最後我一言而決!一句話!就一句話!定了乾坤,你們猜是哪一句?”
南朝一流高門,河東柳氏的公子,柳老國公的愛兒,王館學祭酒柳惔的寵弟——柳憕柳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