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揚放下酒杯，緩緩道：

“現在能夠了。”王揚展開眼睛。

“現在呢？”蕭寶月盯著王揚問。

推其禍亂之始，皆黨錮發其源也！”

蕭寶月實在冇忍住，拍案一指，她感覺王揚就是用心的！

更可貴的是此人才華縱橫，胸中萬象，實在讓人不能不平氣。

她以為王揚是成心磋磨調弄她，以圖掌控乾係主導，對她行動施加影響。而她也儘量順著王揚來，不過是為了讓他少藏些私，多講些真東西罷了。

不過刁滑奸滑甚麼的就算了......這叫聰明機變好不好！

上古天子問學，北麵而立，與師迭為賓主。顏斶見齊宣王而曰‘王前’，遂有王士孰貴之辨。

然天子辦事，亦失切當。桓靈二帝全信寺人，監禁黨人，鼓起大獄，士大夫就死者如牛羊，海內塗炭。

見者大小，由學問深淺罷了......”

如晉武帝廣納後宮，普通人見之好色，有識見者則見其欲廣外戚以自固。

寶月神情專注，左手用拇指和食指從格中撚起如梧桐子大小的香丸，悄悄添於香爐中，等了一會兒，問道：“公子，現在如何？”

如果心機不深沉點，早被吃了。

銀獸小爐，暗香滿袖。

“你先說說你是如何看黨錮之禍的。”王揚撿了兩顆楊梅吃。

但萬一真被氣炸了，冇甚麼理性可言，那還真說不好。如果到了那一步，王揚便隻能拿出藏著的背工，但這個背工，王揚等閒還是不肯用的。

偏廳中敏捷衝出四個佩劍武婢，圍攏王揚。

蕭寶月聽到王揚正心誠意地說“可貴”兩個字，又有些對勁。

“王莽篡政，士人爭獻符命以取冊封，恭維之徒，望風承旨，以邀崇祿。民風之壞，見於斯矣。

王揚眼皮都不抬，渾若無事用竹簽插了塊甜瓜，淡淡道：“聽不聽？”

蕭寶月再也忍不了，叫道：“來人！”

她揮手讓武婢退下，站起，斂衽肅容，向王揚欠身一禮：“剛纔冒昧，是我之過。望公子寬恕。”

蕭寶月麵前放著一方鑾金香盒，盒中大小格子密佈，或盛香丸，或擺香餅，也有如碎雪似的散香，雲團狀的香膏，至於花片甘鬆，蔻仁薰草，更是滿目琳琅，不一而足。

我的道雖小，然，亦有不成辱者！”

拿捏之路，任重道遠啊！

蕭寶月恨恨地瞪著王揚，想了想把手放下，冇好氣道：“聽。”

有識見則可登高而眺，窮千裡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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