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東王也讓他做錦袍絳襖，這二者間有甚麼聯絡？

方嚴哼了一聲：“不過是成辭泛指，如何征實？”

“哪五顏？哪六色？是一共有五顏、一共六色，還是五六合十一色？”

王揚幫腔道：“我們公子身份崇高！乃柳老國公愛子，荊州珍寶！你們不就是想要錦緞嗎？隻要把公子放了，錦緞要多少有多少！”

王揚神采無辜：“典故啊！晉張瑩《後漢南記》雲：‘南蠻用小箭，便叢林近射，走草如飛’，我跟著張瑩用，有題目嗎？”

青年一聲吼怒，眾蠻扛著柳憕，如潮流般退去，隻留下王揚在原地呼喊：“柳公子！柳公子保重啊！”

他忍怒道：“公子之前不是說被小箭所射嗎？現在如何說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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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方嚴圖窮匕見，目光逼視：“真的有蠻族嗎？傳聞你和柳公子不睦......”

“我說的也是成辭泛指，你為甚麼就在這兒征實呢？”王揚反問。

方嚴大怒，拍案道：“王揚！我奉長史令問話於你，你敢辱我？”

“放屁！有你這麼問話的嗎？我是犯人嗎？我有懷疑嗎？本公子出於對柳兄的憐憫，以是共同你答一下，你還當真了？”

柳憕發覺到不對，趕緊指著王揚：“他是琅琊王氏！他家就是做錦緞買賣的！你們把他帶走，還愁冇有錦緞？！”

“五顏六色。”

王揚這邊還在發力：“放了我家公子，要多少錦緞都行！”

“公子說，‘椎髻翦發’，是有人椎髻，有人翦發，還是統統人都既椎髻又翦發？”方嚴又問了一遍。

方嚴氣得太陽穴血管怦怦直跳，他問案多年，老於詞訟（刑訟案獄），卻從冇想過有一天會吃冇文明的虧！這小子明顯胡七八扯，可全拿賢人的話作皋比，本身竟連辯駁的話都找不出來！問案問到這類境地，也算窩囊！世家後輩能通經治學就了不起嗎？還不就是有個好姓？嗬！

“你到底想問甚麼？”

方嚴頓時問道：“那你為甚麼說小箭？”

方嚴謔的一下站了起來，緊盯王揚眼睛：“汶陽蠻距此三百多裡，就算一起行山中，那是如何繞過成安、靈阻兩戍的？！”

“我如何曉得，你問他們去！“

樂湛早已快馬趕回江陵。此時莊園裡的一個堂屋內，蠟燭已燃儘幾根，王揚坐在榻上，劈麵是方嚴，中間兩個文書正在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