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儒生罷了,竟然也敢置喙本身這經世之書有錯?懂蠻學嗎?通史法嗎?不會覺得讀了《春秋》、《左傳》便可談史;通了《尚書》、《公羊》,便能治國吧。嗯......彷彿很多儒生還真是這麼想的。和那些自發得寫了幾篇辭藻華豔的詩賦便有才氣在朝安邦的才子們一樣癡人。
《三國誌·譙周傳》則有:南遙遠夷之地,平常無所供為,猶數背叛。自丞相亮南征,兵勢逼之,窮乃率從。是後供出官賦,取以給兵,覺得愁怨......
蕭寶月嘲笑:“你指責完古文尚書,又來指責我的書,如何不直接平話是假的?”
王揚實在很想懟蕭寶月,可他不肯昧著知己把好書批得一文不值,以是想了想,還是給出了公道的評價。
蕭寶月點點頭,叮嚀侍女道:“給他送一碗。”
注:①關於南蠻人口數參張建民、魯西奇《汗青期間長江中遊地區人類活動與環境變遷專題研討》第六章;週一良《南朝境內之各種人及當局對待之之政策》。
王揚故作可惜地搖點頭:
蕭寶月眼都不抬一下,青碧色的小勺挑著桂圓,隨口道:“‘四郡皆平’以後漏了一大段評斷的話,我還冇說你,你反倒抱怨起來了。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背漏了那麼多字,無能已甚,還美意義撮要求?”
“你的書?這是你寫的?”王揚頓時高看了蕭寶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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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揚自發得評得公道,可在蕭寶月聽來,卻非常好笑。
但在如此酷熱的氣候下,便是再都雅的書,王揚也背得煩了,隻想從速對付了事,然後回家洗沐。
“如何,我不能寫書?”
如果換做其彆人寫,那王揚會大讚一番,但既然是這女人寫的......
“這裡冇錯,但前麵說‘《史記》敘前事,不過十一字;《三國誌》敘後事,不過《後主傳》和《諸葛亮傳》中幾句,合計六十四字罷了,簡樸過分。’這就錯了。
王揚一想,彷彿確切背漏了一段,但這女人態度實在讓人不爽,王揚不肯在她麵前逞強,麵不改色地說道:“不是我背漏了一段,而是那段寫得有弊端,以是我略過不提。”
《南蠻通考》便是考述南蠻之事,這冇有署名的作者明顯極是博覽,旁征博引,又有大綱挈領之能,詳略恰當。從春秋開端講起,一向講到現在,把狼籍龐大的南蠻史事鉤沉得明白曉暢,層次清楚。說一個“通”字不是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