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做豆麥飯嗎？如何做成了粥了？”黑漢把小阿五拉到一邊，小聲問道。

黑漢嗬叱小阿五：“不準去！”

王揚臉一板：“是我讓她去的。”

當然不是心疼王揚，而是心疼藿菜羹。

王揚捕獲到阿五巴望的眼神，問道：“想吃嗎？”

小阿五看得很心疼。

當時普通人家都用不起蠟燭，以是黑漢得知那人竟然是販蠟的，就曉得她現在不缺錢花。

王揚見多了黑漢奉迎賠笑的神情，這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對勁高傲。

“我冇胃口。再說本來就是你家的糧。”

“不消。”小阿五聲若蚊蠅，她怕抵不住引誘，連頭都不敢抬。

黑漢恐怕王揚不悅，還想解釋時，小阿五跑來：“爹！王公子！用飯了！”

能夠是營養不良的原因，這個小女人過分肥大，實在不像七歲。王揚忍不住感慨：“這麼小就會做飯了。”

“阿五！”黑漢嗬叱道。

“快去！”黑漢唬著臉道。

王揚一笑，吹了油燈。西屋的爭辯聲頓停。

小女人的聲音停了幾秒，然後再次響起：“爹，你過來幫我端飯。”

“來，我胃口不好，分你點。”

“不消了吧！”小阿五瞪大眼睛，如果這就是分粥的代價，那她甘願把粥倒歸去！

黑漢吃緊忙忙趕了過來：“是燈滅了嗎？小的再給公子點上。”

父女倆吃的是蒸豆粒，當代描述貧民有個詞叫“唅菽飲水”，“唅菽”就是吃豆粒充饑的意義。

對於顛末當代食品工藝熏陶，對吃喝另有那麼一點講究的王揚來講，這碗野菜湯實在是不如何好喝，有股說不清的腥苦味。但他看黑漢家過得如此困頓，如何還能讓他們換甚麼坩鮓？忙道：“不消，我喝這個就行。”

西屋內，小阿五正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在灶台邊忙活。

然後王揚就聽到父女倆的爭辯聲，音量很小，內容聽不逼真，但聽到小女人說“苴麻油未幾了”甚麼的。

小阿五邊吃邊偷看王揚的餐飯，畢竟她已經有一個多月冇聞過麥粥香了，至於藿菜羹她更是好久冇喝過了。

“小人這丫頭當家早，平時這些家務都是她一小我籌劃。”黑漢邊說邊把王揚請到東屋，坐在他方纔重新鋪過的炕上。

喂喂喂！既然這麼難喝，那就彆喝了啊！給我留半碗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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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敢再嘗味道，咬了咬牙，把藿菜羹一股腦地灌了下去，神采痛苦，有如喝藥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