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剛纔就有一些奇特,王這一張塗畫勾畫何物?是否某種新異軍戲?”
這兩種藝戲,都屬於雜技的範圍。李潼在旁觀伶人排練的時候,也常常讚歎藝高人膽小。但在看完後,不免心生遐想,這二者驚險出色是有,但實在套路並未幾,如果能將之連絡起來,那可供發掘的美感與賞識性可就多很多。
李潼對此自無不成,說到底,他的首要任務還是活命,至於顛覆他奶奶的武周乃至於彎道超車、搞掉兩個叔叔,那都是後話。這些副業的斥地,也都是環繞首要任務,敝帚自珍那是本末倒置。
李潼聽到這話,心中不免惡寒,自發不配與薛懷義此人間奇男人並論,順勢離席而起,並抬手笑道:“韋娘子謬讚,實在不敢當,薛師人物俊朗,近則令人形穢。隻是可貴賢長敦教,讓我不捨遠之。”
有了承平公主的例子,李潼對於武則天近畔之人對人才賞識的代價觀已經有些免疫,對薛懷義的誇獎也隻是笑納。
說話間他也又坐回席中,並表示兩個神態不一的兄長一同入坐,並向薛懷義說道:“久來安居禁中,生性澹泊篤靜,軍戲之類,既無緣見,也實在不喜。血氣之勇,實在乏乏,倒讓薛師見笑了。”
神皇淺吟一聲,調劑臥姿,並開口說道:“公主已被禁足麗綺閣,阿師不必再畏她如虎。”
現在薛懷義對此表示出了不小的興趣,李潼也不藏私,隨口解釋了一下這些丹青中的意義,也是表白一下本身真的是在搞閒戲,而不是賊心不死、練習特種兵搞甚麼高空潛入。
聽到李潼解釋,薛懷義便又來了興趣,將那張丹青捧在手中細心察看,並隨口對李潼說道:“軍卒粗鄙,善男不為。王是天家貴種,我是恩眷閒人,好喜樂厭頹廢,說甚麼見笑不見笑。”
來者乃是此前拜訪過仁智院的戶婢韋團兒,入堂看到薛懷義與永安王並席而坐,聊得縱情,韋團兒便笑起來:“神皇陛下還擔憂薛師俗情難悅,著我引歸,冇想到已經與大王並席傾談仍舊。兩位都是俗流張望的雋才,此番相見,不知可有引見恨晚之憾?”
薛懷義倒是還想持續聊一聊藝術的創新,但他邇來也不是能夠常常得神皇召見,再加上心頭還橫亙承平公主一事,抬手叮囑跟從韋團兒來的宮婢收起那些圖紙,才又對李潼說道:“常聽人說辭吐芳香,永安王恰是如此。聚期何必苦候,明日內教坊待我,和你同賞舞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