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冷酷觀他，“攝政王一宿未眠，此際還不籌辦回府歇息？”

目睹鳳瑤過來，禦林軍們齊齊恭身而拜，鳳瑤瞳孔微縮，目光先是朝禦林軍們敏捷一掃，隨後視野垂落，望向了那躺在地上的屍首。

“公然還是禦宴的味道好，王府廚子的技術，倒是比禦廚差得遠。”半晌，他勾唇笑笑，慢條斯理的出了聲。

鳳瑤神采微動，將這困難拋給了他。

他勾唇而笑，“可貴能為長公主著力一番，微臣自當好見效力纔是，免得長公主又言微臣乃國之蛀蟲，除了氣你以外，一無是處。”

他還是不急不驚，滿麵安閒淡定，隻是他墨發披垂，加上白袍隨便，眼睛上的黑眼圈也是有些較著，令人乍然張望，倒覺懶惰入骨，稍稍缺了昔日意氣風發的雅然之態。

半晌以後，鳳瑤才稍稍斂神，降落而道：“攝政王言辭鑿鑿的要讓本宮對你改釀成見，恰好，本宮倒也等著攝政王讓本宮對你改釀成見。”

顏墨白則在旁出聲加道：“要涼茶。但微臣現在身子困頓乏力，若能再送兩個靠枕過來，便再好不過了。”

他勾唇笑笑，麵色安閒無波，但瞳孔卻幾不成察的異化著幾分龐大與幽遠。

鳳瑤速步跟上，法度敏捷，待入得冷宮後，隻見冷宮當中，頂著滿頭亂髮的宮妃或驚駭而跑，或癡傻而笑，稍稍有幾名普通的，則滿麵慘白的朝鳳瑤跪下，身仔細瘦如枯，高聳猙獰。

鳳瑤冷酷凝他，降落而道：“攝政王如果咳了，不若，先滾回府去，在你府中，再好生喝茶，如何？”

柳襄渾身血仇，與這顏墨白不共戴天，若這二人湊到一起，即便柳襄能強忍仇恨不對顏墨白脫手，這顏墨白，冇準兒也會對柳襄主動反擊。

鳳瑤淡掃他一眼，隻道：“茶既是喝了，國師既是也請了，就不知幾日以後，國師是否真會入京了。”

他輕笑一聲，反倒是問：“長公主便是如此不信微臣之能？”

這廝竟還賴在宮裡了是吧？

這蛀蟲向來不是個熱情腸的人，某些焦頭爛額之事，也定不會主動對她分擔，現在，他倒是強行忍著渾身的倦怠來過問惠妃寢殿著火之事，彆覺得她姑蘇鳳瑤愚笨無知，不知他與惠妃那點乾係。

鳳瑤深眼凝他一番，並未回絕，僅是略微乾脆的回身而離。

他勾唇笑笑，“那，柳襄那邊……”

鳳瑤凝他兩眼，未再回絕，僅是開口喚了宮奴上茶。

顏墨白放了筷子，徐行跟來，“皇上脾氣特彆，平常之人若要當皇上的皇傅，自是鎮不住皇上，更彆提教他讀書識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