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易昂首朝鳳瑤望來,麵色龐大至極,“本日聞得皇姐這番體恤之話,臣弟,便再無後顧之憂,便是戰死疆場,也是值了。”
這點,倒是誰都能想到,隻不過,那攝政王府的側妃從顏墨白從兵之際便已跟從於他,如此同甘共苦之情,想來也是極其果斷,那側妃對顏墨白,自也是不易叛變。
鳳瑤麵色還是穩定,語氣也還是陡峭而又厚重,隻道:“暗衛與精兵如果不能耐久節製的話,那便,用毒來控,以家人來節製。每月差人送解藥至邊關,為他們減緩毒發,每月將大家的家書送去,緩他們相思之意,那個如有貳心,自是死路一條。本宮便不信了,那些暗衛與精兵,縱是不吝命,竟也不吝一家長幼的。”
鳳瑤淡眼觀他,細心將他打量,並未出聲。
隻是,這柳襄好歹也是官宦之家出身,現在演變成這類模樣,不得不說,倒也可惜可歎。
他本日僅著了一身素袍,袍子在身上搖扭捏擺,竟是襯得他務必清臒,乃至比前幾日還肥胖不好鈐。
而那雕窗以外,雨水早已消停,空中,也敞亮起來,實在如雨水細心洗過普通。
贏易點點頭,倒是並未言話。
隻不過,那人風騷吃苦,沉浸女色也就罷了,但竟敢責打兩名太醫,實在是過分放肆了些。
說著,嗓音更加一沉,“是以,放三皇子前去邊關磨練之事,望長公主,三思!畢竟,虎獸困在籠子裡,總比將它放回深山讓他肆意闡揚要來得好,望長公主,多慮。”
鳳瑤興趣缺缺,淡道:“你若要讓人引攝政王側妃出牆,那你自行差人去做便是,本宮無需曉得這些過程與打算,隻需曉得成果便成。”
這動靜入得耳裡,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但更多的,則是低怒與鄙夷。
這話剛落,不遠處的屋門便被悄悄推開,瞬時,冷風順著門縫鑽入,繞了周遭沉寂似凝的氛圍。
“你若決定好了,等會兒,本宮便叮嚀王能為你撥暗衛精兵了。”鳳瑤默了半晌,才強行按捺心境,降落而道。
而那身材頎長的姑蘇贏易,則從屋門外緩緩逆光而來。
待用過午膳後,便略藐小憩了半晌。
贏易還是低垂著頭,恭敬而道:“多謝皇姐。”說著,唇瓣動了動,欲言又止。
贏易?
本日的柳襄,一襲紅袍,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他那滿頭的墨發,也高高而束,整小我看著倒是意氣風發,豐神俊朗。
一時,氛圍俄然沉寂下來,無端透著幾分莫名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