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頓時感覺頭暈腦脹,死力辯白道:“我不曉得你到底在胡說甚麼,我冇有染風寒,我也不是你口中的萱妃,萱妃是其木格,我是阿茹娜,連王世子妃!”
阿茹娜腦筋一熱,有甚麼正想脫口而出,但轉念之間,她緊緊咬住下唇,啞忍了好一陣,方悄悄吐出幾個字:“冇事,歸去吧。”不等世人反應,她就自顧走回寢宮。
那宮婢眨眨眼,彷彿感覺阿茹娜的反應不成理喻:“您是萱妃娘娘,奴婢稱呼您作娘娘呀。娘娘風寒未愈,皇上叮嚀奴婢們謹慎服侍,請娘娘先盥洗,奴婢再服侍娘娘用膳。”
天子的一隻手撫上她的肩,那寢衣乃羅綃所製,輕浮如無物,她感到天子的手滾燙非常,不由蹙了眉,稍稍扭過身去。天子在身後輕笑:“朕覺得,論忍耐力,天下無有出吾右者,冇有想到,你竟然比朕更能沉得住氣。朕一向想著,以你的犟勁,必然會跑到德政殿去對朕發兵問罪呢,成果你卻乖乖忍了整整一日。”
阿茹娜想再跟這幫主子膠葛下去也不是體例,忍不住嗬叱道:“猖獗!既說我是皇妃娘娘,竟也敢對你們的主子脫手動腳的,到底另有冇有端方了?”
秦聰向來曉得天子喜怒無常,即便機靈如他亦不敢多加唇舌,領了旨便往外退,卻在回身的當係,聽得天子低聲輕笑,幾近低不成聞地自顧自說:“牙尖嘴利的小老虎,看我如何將你的小牙一隻一隻拔光。”
阿茹娜感到天子搭在本身身上的雙手突然一緊,似要將她的肩頭捏碎。天子漸漸俯下身,將頭抵在她的頸窩上,悠悠吸了口氣,她身上的女兒暗香彷彿是最溫醇的美酒,如許一吸便夠令他迷醉,連聲音都變得舒緩:“朕如何記得你的好姐姐阿茹娜,昨日已經出嫁,明天朕還在德政殿訪問了他們,新婚伉儷如膠似漆,郎才女貌,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呢。隻可惜萱妃你身材抱恙,朕怕你勞累纔沒有差人告訴,不然,你倒是能再跟你的姐姐見上一麵。”
她坐在窗台下,對著一盆水仙怔怔發楞。氛圍中卻俄然多了龍涎香的氣味,她便曉得是他來了。
宮婢們不料她俄然發作,一番嚴詞厲色,嚇得立馬鬆開手,都不敢作聲。
阿茹娜轉過半邊臉,冷冷說道:“那就請皇上奉告我,我到底是誰?用哪一種身份去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