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抱著這鼓一道去找那位小哥，我便和你做筆買賣，如何？”

烙腮鬍子大漢怒容已經藏不住，長衫掀起，竟一拍桌子，吼道，“一千零一百錁！”

“這鼓確切有點意義。”俞墨卿也眯起了眼看向那麵鼓。

自花台幕布後俄然鑽出一個布氈帽的圓腦袋，腆著肚子在屋中走了一圈，一抱拳拖長了聲音，“諸位――！”

重玨坐在桌旁舉著隻小錘，“哢噠”一聲敲開一隻核桃，當真的挑了仁兒，推到了俞墨卿跟前一隻白瓷小碟裡。

“哈――！”

這隻鼓小童抱著的時候頗顯巨大，重玨真正抱到懷裡時卻感覺大小尚可，隻是風騷公子清一色操琴吹笛豎蕭。

重玨訕訕退後道，“可彆曲解我又有甚麼非分之想，我隻是看山核桃剋日頗貴，不吃可惜，昨日鄙人剛受了寒上了火，吃不了，這裡又不讓外帶，故勞煩您給處理了。”

俞墨卿點點頭。

底下有人吐出一口瓜子，大聲道，“就這隻破鼓子！還敢拿到風雅閣叫賣？宋老闆你莫是缺錢缺到瘋魔了吧？”

重玨低聲道，“你哪來的銀子？”

鼓聲如驚雷動，窗外鵝毛飛雪寒冬臘月，窗內合座出現春花秋水，波光盈盈，一時如至幻景。

風中暗香陣陣，文采斐然的嚴峻人睜大了眼，他天然曉得那是個“妖”字。

重玨歎道，“再希奇，你也不必花上一千錁金子，我記得你彷彿不做虧損的買賣。”

圓腦袋忙睜大了圓眼睛，“這徒弟是上好的徒弟！鼓也是上好的鼓！一錘震蒼穹，毫不是虛言！”

“這買賣可不虧。”俞墨卿寶貝似的看了看鼓，又抬眼看重玨，悄悄皺了皺眉頭。

“公然是妖怪。”重玨伸手給俞墨卿瞧。

“我出一千錁。”俞墨卿撚著核桃仁兒淡淡反覆一遍。

台上小童倏忽吼出了聲，聲音清越宏亮，一口氣撥出，旋即兩柄鼓槌握到了手中，一錘下去，鼓麵猛地一顫，竟讓統統人都止住了乾脆。

“去找那位小哥。”俞墨卿轉頭撣撣鼓麵上的灰，表情頗美好，“他必定碰到了不小的費事，不然毫不會賣出這麵鼓。”

“甚麼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