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買賣？”

這隻鼓小童抱著的時候頗顯巨大，重玨真正抱到懷裡時卻感覺大小尚可，隻是風騷公子清一色操琴吹笛豎蕭。

宋老闆圓腦袋僵在了脖子上，再也難活絡，生硬的踢了踢身側的一個伴計，一口氣彷彿冇緩過來，“快快快！！傻愣著做甚麼！......包起來！”

小童一身灰黃布衫，比起前二位飄飄欲仙的清逸打扮，他稍顯土氣，但生的濃眉大眼，一雙眸子晶亮非常，雄赳赳氣昂昂地叉腰站在花台之上，鼓起了兩個腮幫子。

台上小童倏忽吼出了聲，聲音清越宏亮，一口氣撥出，旋即兩柄鼓槌握到了手中，一錘下去，鼓麵猛地一顫，竟讓統統人都止住了乾脆。

“你幫我抱著這鼓一道去找那位小哥，我便和你做筆買賣，如何？”

小童麵色一紅，低下頭去不再看她。

“我出一千錁。”俞墨卿撚著核桃仁兒淡淡反覆一遍。

小童喘著粗氣，卻麵露憂色，握著鼓槌的手止不住輕顫。

“這鼓確切有點意義。”俞墨卿也眯起了眼看向那麵鼓。

俞墨卿淡淡攤手，“奉告你我的大名。”

圓腦袋忙睜大了圓眼睛，“這徒弟是上好的徒弟！鼓也是上好的鼓！一錘震蒼穹，毫不是虛言！”

鼓聲如驚雷動，窗外鵝毛飛雪寒冬臘月，窗內合座出現春花秋水，波光盈盈，一時如至幻景。

他如許抱著一麵鼓在街上漫步的――光看兩側行人想笑不敢笑憋得辛苦，也曉得在井底這個無憂城也非常少見。

自花台幕布後俄然鑽出一個布氈帽的圓腦袋，腆著肚子在屋中走了一圈，一抱拳拖長了聲音，“諸位――！”

俞墨卿冷靜橫他一眼。

重玨歎道，“再希奇，你也不必花上一千錁金子，我記得你彷彿不做虧損的買賣。”

一炷香後，重玨抱著一隻鼓，跟著俞墨卿走出了風雅閣，背麵仍在叫賣，卻再也冇有方纔那麼熱烈的場麵了。

“去找那位小哥。”俞墨卿轉頭撣撣鼓麵上的灰，表情頗美好，“他必定碰到了不小的費事，不然毫不會賣出這麵鼓。”

俞墨卿微微擰起眉毛，盯著他也冇搭腔，冷靜地撿了兩顆吃了。

俞墨卿抱著茶盅，看都懶得看亂飛的東西一眼，“你還是擦潔淨吧，此水陰氣重，傷骨傷身。”

風雅閣裡的人的確不太風雅，竟當著一世人的麵兒讓一個小孩下不來台。

“不回。”俞墨卿負動手，走在石子兒路上，答得果斷。

圓腦袋宋老闆焦頭爛額，合座主顧冷嘲熱諷，他轉到這邊安撫一陣又繞道另一側屈身見禮，彷彿成了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