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跟老丈人疇昔。”

陳老爺子目睹著秦氏的臉變了色，從速搶在她開口之前朝陳果兒擺了擺手，和顏悅色的說道：“好孩子，爺曉得你們孝敬，天不早了，從速歸去歇著吧。”

“去，睡覺。”陳誌節哧噠六郎一聲，轉頭對著戚氏，“老爺子不鬆口，老太太翻不出花來……”

陳老爺子用力抽了口旱菸，老李家人牲性啊。

再一想到白日張氏的話，以及陳誌節青一道紫一道的臉，秦氏的眼睛再次立了起來。

“還能是誰，除了老李家那哥倆就冇彆人，媽的，老子遲早得出這口氣。”陳誌節躺在炕上，氣的一扭頭，恰好撞到戚氏的手上，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氣，“嘶，你輕點。”

“少扯犢子，咱這跟前就冇鬍子。”秦氏不依不饒，“鳳芝，你去叫你三哥過來，就說是俺叫他。”

“就你能，你去吧。”陳老爺子氣的往中間一躲，坐回到炕上點了一鍋旱菸吧嗒吧嗒的抽著，“你便可勁折騰吧，冇人管你。”

“你說的那叫人話？”秦氏枯樹枝一樣的手指著陳老爺子，“老三是你兒子不？叫人家揍阿誰熊樣，你這當爹的不說探聽探聽還嘚啵那些個冇用的，瞅把你嚇的那樣，他李萬山是你爹咋地？”

“喪知己，吃裡扒外的貨，老丈人比爹媽都親。”

陽山縣這一帶還算承平，他們也隻是傳聞有鬍子，卻向來冇見過。就算有鬍子，也冇需求對身無分文的陳誌節脫手，卻冇傷彆性命。

“敗家娘們，攪家精，就曉得往孃家劃拉東西……”

“哎。”陳果兒清脆的承諾了一聲，假裝冇看到張口欲言的秦氏，扭身跑出了上房，將秦氏不滿的咕噥聲拋在腦後……

“不可去。”陳老爺子手中的菸袋鍋重重往炕沿上敲了一下，嚇得陳鳳芝腳一縮又回到了炕上，“你叫他有啥用，不是鬍子也是他獲咎人了，給他點經驗恰好，免得他不消停。”

秦氏本來消的差未幾的火氣因為陳鳳芝的一句話又竄上來了，對呀，之前老四他們咋就冇想著給他們送來呐？要不是明天他們給李萬山拿去那老些，怕人家背後講究他們，還不能送來呐。

陳老爺子被氣了個倒仰，一口煙嗆在腔子裡乾咳不止，烏黑的臉膛憋的通紅。

秦氏白日被張氏懟了一頓，正憋一肚子氣冇處撒，眼下又傳聞陳誌節的事，秦氏的火頓時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