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瞅爹。”陳鳳芝扯著秦氏的胳膊，嘴撅起來老高。

“不可去。”陳老爺子手中的菸袋鍋重重往炕沿上敲了一下，嚇得陳鳳芝腳一縮又回到了炕上，“你叫他有啥用，不是鬍子也是他獲咎人了，給他點經驗恰好，免得他不消停。”

“你來乾啥？”秦氏抹耷了陳果兒一眼，目光落在袋子上，淩厲的眼神溫和了一些。

秦氏白日被張氏懟了一頓，正憋一肚子氣冇處撒，眼下又傳聞陳誌節的事，秦氏的火頓時壓不住了。

“哎。”陳果兒清脆的承諾了一聲，假裝冇看到張口欲言的秦氏，扭身跑出了上房，將秦氏不滿的咕噥聲拋在腦後……

陳誌節說著一口吹滅了油燈……

“四哥現在是大財主，不在乎這點，順手丫縫露點也夠咱的了。”陳鳳芝酸溜溜的咕噥了一聲，“再說俺們還不是跟人家借光，要不之前咋冇想起來咱呐。”

秦氏本來消的差未幾的火氣因為陳鳳芝的一句話又竄上來了，對呀，之前老四他們咋就冇想著給他們送來呐？要不是明天他們給李萬山拿去那老些，怕人家背後講究他們，還不能送來呐。

“少扯犢子，咱這跟前就冇鬍子。”秦氏不依不饒，“鳳芝，你去叫你三哥過來，就說是俺叫他。”

“你吵吵啥，磕磣不？”陳老爺子氣的指著秦氏的手微微顫抖，“你呼喚他有啥用，他也冇看著是誰。”

秦氏說著就用頭往陳老爺子身上撞，撞的陳老爺子身子今後一個趔趄。

陳老爺子一撤梯子，秦氏頓時就冇脈了。她不成能一小我去找李萬山他們算賬，就算去也追不上，秦氏盤腿往炕頭上一坐嘴裡不竭的咕噥著。

“敗家娘們，攪家精，就曉得往孃家劃拉東西……”

“去，睡覺。”陳誌節哧噠六郎一聲，轉頭對著戚氏，“老爺子不鬆口，老太太翻不出花來……”

“爺，你就拿著吧，我娘說了，貢獻爺奶是應當的。”陳果兒笑眯眯的把袋子往陳老爺子跟前推。

“俺磕磣啥，一天怕這怕那的，都甭活了。”秦氏也不甘逞強，“他看冇看著也是老李家人乾的，你不敢去俺去，大不了俺跟他對命。”

陽山縣這一帶還算承平，他們也隻是傳聞有鬍子，卻向來冇見過。就算有鬍子，也冇需求對身無分文的陳誌節脫手，卻冇傷彆性命。

陳鳳芝緊挨著秦氏一聲不吭，陳老爺子坐在炕頭吧嗒吧嗒抽旱菸，炊火明滅不定，濃濃的煙霧掩去了他的神采。

“瞎嘚啵啥，不愛吃你彆吃。”陳老爺子瞪了陳鳳芝一眼，嚇得她往秦氏跟前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