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池大姑瞪圓了眼,“這不就女的犯賤嗎?孩子那麼大了還搞破鞋!”
池慕雲明天綁了馬尾,暴露光亮飽滿的額頭,顯得很精力。她衝路腐敗招手,路腐敗看著她,靈巧地走了疇昔。
偶然候傻子也挺好的。表情不好能夠乾點好事兒,誰也拿她冇體例。
路腐敗嚥著粥,含混地“嗯”一聲。
這個月宋景光來家裡有兩三次了……
月光亮晃晃的,床單改革的舊窗簾遮不住光。路腐敗直勾勾地望著窗簾上的斑紋剪影。被褥還是阿誰用了不知多少年、硬如石頭的被褥,明天卻特彆硌得慌。路腐敗想起小姑姑讓她睡的褥子,那麼軟和,跟小姑姑的手一樣軟和。就算放了一天羊累得直不起腰,一躺上去也感覺渾身都伸展了。
“過來,”路表嫂扯了扯衣服下襬,“給我看看包裡是啥。”
正想著那褥子,俄然聞聲小黑吠叫起來。池大姑起家,低聲地罵罵咧咧,起家穿鞋去開門。路國棟一出去,一股菸酒臭味散了滿屋。池大姑嘮叨了幾句,路國棟坐在炕沿兒泡腳,摸著本身鋥光瓦亮的腦袋說:“喝著酒呢,宋景光就讓人摁著打了。”
路腐敗摸了兩個來回,終究把衣服碼整齊了,裝進牆角的一個大紙箱裡。這個紙箱裝著她統統的寶貝。有幾件衣服,另有幾枚從柱子不要的玻璃球,以及一些紙折的“方片兒”。“方片兒”是路腐敗本身折的,看到其他男孩撕功課本折“方片兒”,她某一天也下認識地折出了一個。冇人跟她玩,她就本身跟本身玩。
池大姑愣住了,低聲罵了句“不要臉”。張老四腿瘸,可好歹也算是有男人在家,宋景光連如許的都敢碰,可真夠不要臉的。
本來就是個傻的。
池大姑一聽“宋景光”,心中一個激靈:“他咋讓人打了?”
路腐敗看了奶奶一眼,又低頭看本身鞋尖。布鞋陳舊的鞋麵上,大拇指處破了個洞。她不懂奶奶和後媽在說甚麼,但宋景光提著褲腰帶的模樣,卻在她腦筋裡閃了一個來回兒。她張張口想說話,又不曉得如何去描述。後媽和宋景光在炕上不曉得整了啥,每次宋景光走以後,屋子裡都有股味道,特嗆鼻子,難聞得很。她想到阿誰味道,忍不住皺著眉頭捂了捂口鼻。
路腐敗抓了抓頭髮,低頭趕著羊解纜了。
清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路腐敗站住了,悶聲答道:“吃……吃饅頭。”
池奶奶慈愛道:“今後過來吃,彆在家揣涼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