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彝之前和雁遊提過，想辦個藏品觀賞會，向幾位老友炫一炫雁遊幫他修複好的瓷器。冇想到去外埠走了一趟，陳傳授竟然改了主張，從朋友圈的交換茶會進級到想展開覽，雁遊不由有點不測，決定抽暇到古陳齋去找老爺子聊聊。

如果幻門誑走的是彆人的東西，雁遊說不定還會蔓延一下公理。但這些東西，鐘家本身就來路不正――殺人在先，搶寶在後。一片龍骨都沾滿了斑斑血跡，其他東西不問可知，多數也不是正路所得。

忿忿不高山聲討了兩句，他又堆起笑容問道：“我對古玩行裡的事兒不大懂……也不知這行情是不是跟蔬菜生果似的，歉收那年價就賤些，奇怪那年就高些。我就想問問……小兄弟，那位陳傳授會不會也壓我的價呢？”

他的神采過分凝重，連徐大財這類誇大的人，都忍不住屏息靜聲，閉上了嘴巴。

至於現在，那天在英故鄉看到這件被“充公”的東西以後，雁遊順口問過一句，獲得的答案是八千中原幣以上。

因齊鳳那邊遲遲冇有動靜，慕容灰便不再整天等人來通氣兒，而是先去上課。

他正想得悲悲切切，雁遊的聲音俄然如天籟普通響起：“當然不會，陳傳授為人很公道，毫不會欺你不懂，決計壓你的價。”

比如說王豹拿來當餌給許世年下套的諸葛鼓，當年若在琉璃廠呈現，對比同年代的青銅器，作價約摸在一千大洋擺佈。

“我……籌辦提早去廣州。你呢？”

他們到底想乾甚麼？或者說，這類行動能為他們帶來甚麼樣的收益？

雁遊倒是樂不起來。又問了徐大財幾句，見他皆是一問三不知，便曉得問也無用，統統隻能比及了廣州後再細心探聽，便送他走了。

“這麼巧？我也有動靜要說。”

不想，有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已經在家裡等了他好久。

一轉眼到了午餐時候。在雁遊的激烈要求下，現在奶奶已經不去洋火廠做工了，但白叟閒不住，轉頭又攬上了幫鄰居們改褲腳、縮裙圍的針線活計。雁遊看了一眼還坐在院裡蔭涼處趕工的奶奶，決定先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