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翻了個白眼：“可比不得你沈元德，打扮得如許風騷入骨，叫人遠遠一眼便能認出是你了。”

“唉，出去有些頭疼……”沈孝先道，“你曉得的，我家裡都想讓我考科舉，走官門路。”

顧言一笑，舉起酒杯來，與沈孝先的酒杯微微一碰。

“唉，罷了罷了，好端端的和你提及這些來，我也真是……”沈孝先笑道，“再如何說，我還是得再考幾輪的。”

聽到這話，顧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如果隨身帶著把長劍，長劍高冠，恐怕路上更加惹人諦視了。

酒過三巡，沈孝先俄然放下酒杯歎了一口氣，“顧遇之啊顧遇之，你之前和我說的，海上更有九州的事是真的嗎？”

顧言的擔憂到現在為止倒是未曾實現過，隻是沈孝先的配飾、荷包倒是免不了換上幾批。不過這些小事，沈孝先是不放在內心的，還是我行我素，未曾變動。

顧言微微前傾，表示本身有在當真聽。

“外九州可不是我提出的，我說的是……哎呀，不過倒也差未幾。”

“我比來又看了一本雜記，內裡寫了些遊俠故事，元德你在這一帶，傳聞過甚麼遊俠之類的傳聞麼？”

顧言不由笑道：“比及木瓜、丹橘一發砸過來，砸個滿頭包的時候，你便會悔怨了。”

“上一次在杭州碰到你，這一次在揚州也能碰到你，真是‘無處不見沈元德’啊。”

沈孝先開朗一笑，將手一比，“這幾年不見，顧郎身量見長，幾近都認不出了。”

“我邇來得了一秘方，晨起用石子漱口，可礪唇齒。”顧言正色道。

顧言心神一動，不由更加當真的聽了起來。

“你也對這些事感情興趣？”沈孝先笑道，“我覺得隻要像我如許遊手好閒的人纔對這些比較感興趣呢。不過你這算是問對人了。江東這一帶還真有些故事。”

“這是我們之間有緣分。”沈孝先笑道，“就算同時在揚州，揚州這麼大，能碰上，豈不是巧麼？何況你也不是不曉得我，是個天生閒不住，喜好四周閒逛的人。”

兩人不由都笑了。

“元德你莫要心急，進士科的測驗……”

沈孝先笑道，“你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我倒是能肯定了，你定是看到了甚麼新典故，新說法，欺我不知，特地唬弄我。”

“彷彿也是這幾年……約莫十年以內吧，也不知是那裡一夥人跑到這裡來，倒也收編了一些水匪山匪，也未曾為禍鄉裡，商船商隊最多也不過收十餘兩，幾十兩銀子，對於單人，不過也就是幾個銅板的買賣。哦……最開端彷彿還劫過幾個富商，開端鬨得很大，不過最後那些富商也偃旗息鼓了。傳聞說是些甚麼不義之財之類的。並且就是比來兩年，俄然身影也少了很多……”沈元德微微皺眉，“傳聞他們要攪合到商路上來……除了阿誰首級，是有些本領，有些意氣的，其他的事情要說俠義倒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