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恍忽間又想起了前次和舜兒在一起,聽琴操琴的事情,臉上不由自主的暴露淺笑來。
“會不會是侍女甚麼的拿去扔了?”
“如許的人物,像是隻在話本裡呈現過。”顧言接上話頭,“隻可惜,平時過分孤傲不群,又不見容於親朋,平生碰到很多不快之事。他又是個事事難忘的……畫地自限,可惜!”
“咳咳,血氣方剛,幼年風騷也並非甚麼說不得的事……”許固見顧言又瞪了他一眼,趕緊轉移了話題,“遇之對琴藝很有研討,想必操琴非常特長了?”
“小到某日在紙上寫了甚麼?”
像這類環境,天然不會是進了賊,做賊冇有單拿些草紙的做法,更不會四周亂翻以後,還將物品一一複原。對於這一點,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可曾丟了甚麼?”
許固湊疇昔看了看,“這些有甚麼題目?”
“灰塵這麼厚,看來是你入京冇多久的事。”許固皺眉道,“這事情的確奇特。”
“估計得小到某日某時出門,某棵樹下所站之人。”顧言道,“用他的話說,約莫就是,‘數十年前,些藐小事,所思所想,細至毫厘,皆曆曆在目,涓滴不爽。’我曾經試過一次,隨便抽了一本書,將此中字句通盤打亂,寫出一百餘字,問他某行第某字是何字,問了五次,涓滴不差。又問倒數第二十五字,第三十八字是甚麼字,還是是毫無錯處。”
許固一眼望去,那邊清楚是個尋歡作樂的花樓,臉上的神采不由有些古怪,隻是帶著麵具,閃現不出來罷了。見顧言說的頭頭是道,語帶可惜,神情更是古怪了三分。他想了一想,“冰肌玉骨,自清冷無汗?”語氣裡不免帶出三分古怪來。
“真是天生奇才!”許固感慨道,“我平常雖隻是看書解悶,未曾當真學過,但如果百餘字的文章,我要背下來,起碼得十遍不足,更何況是一字不差!如許的人物……”
“我剛曉得的時候,也感覺不成思議。”顧言歎道,“世上說的過目不忘之人,有信心將某篇文章一字不差的默寫出來。起碼起碼也得當真看上三五遍。而林子歸,隻需求掃一眼。”
兩人持續前行,果見知州官邸。又走了一段,顧言指著一個結綵繡樓道,“這兒有個奶名喚做雲孃的,彈得一手好琴,可貴的是不但琴技高超,更曲直中有情,我還給了她一首詞,那首詞由她彈唱再妙不過了,你怕是也聽過的。可惜我到都城不久,她也展轉托人送信給我,說是已經不在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