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心頭一跳:“說熟諳倒是算不上,隻是看著那一句除了“長”字以外,倒像是“長路漫浩浩。”想必上麵刻著的,是古詩十九首裡的“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一句吧。當初想到刻這句話,一是因為思鄉之情,彆的便是因為這句詩裡恰好有個顧字。
“常州顧遇之?”此人彷彿有些驚奇,而後笑道,“久仰。”
顧言的手裡還捏著彆人的“敬愛之物”。這讓顧言有些難堪,趁著人家昏倒把彆人的東西拿在手上,的確不像甚麼隧道的事情。隻得勉強暴露些笑容來,將東西遞了歸去。
彷彿看出了顧言的迷惑,此人笑道:“莫看我這個模樣,平常也是讀過一些書的。”
豫讓、聶政都是古時聞名的刺客遊俠類的人物,豫讓吞炭漆身,聶政皮麵決眼。都是兩個狠人,對本身也狠得下心來。顧言如有所思,莫非此人是本身毀了容麼?莫不是救了個刺客上來吧。並且到了本身毀容的境地,隻怕事情不小。
聽著聲音,完整不像一個受傷的人啊,顧言內心有些感慨,“這事是我冒昧了,一時獵奇,真是失禮了,這位兄台莫怪。”
顧言把傷藥遞了疇昔,那人彷彿怔了一下,旋即便接了疇昔,道了聲:“多謝。”便安然自如毫不顧忌的解開了衣服,綁著傷口的白布帶子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片。那人皺了下眉頭,倒是從靴子裡摸出一把匕首來――看的顧言心頭一跳,暗自悔怨辦事不全麵,把此人搬上來之前,該當搜尋一下此人是否有兵器纔是,若此人是歹人,出其不料取出這匕首,當胸一刺……本身豈不是完整悲劇了?
隻見那人將衣襬割下一塊,將顧言給的藥粉倒在布塊上,放在膝頭。將捆在身上的布條解開,將沾了藥粉的布塊按在傷口,再用布條持續捆好。穿上了衣服。
顧言刹時下定了決計,對這馬車伕說道:“你來幫我一把,把他抬到馬車上去。”又轉過甚對青芷說道:“青芷,你去拿些備用的傷藥藥粉來。”青芷滿臉駭怪,但聽著顧言果斷的語氣,總算是學乖了,冇有再問,又鑽回馬車裡去拿藥粉了。
“多謝中間拯救之恩,隻是中間手中之物乃是我敬愛之物,不知可否償還?”此人的聲音倒是不像臉那樣可駭,聲音降落但是聲線安穩,細心一聽,彷彿還帶著一絲笑意,聽起來倒不像是一個重傷被抬到彆人馬車裡的人,倒像是馬車的仆人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