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顧言不由一驚,勉強的含糊說道,“誰知是不是換湯不換藥?何況……喪失也太大了些。”
那人又笑了笑,搖了一搖手上的水囊。“這個就留給我做個記念如何?郎君慷慨,想必不會憐惜。”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坐著,冇有再說話,顧言是在內心再次揣摩今後要走的路。而那人倒是垂下眼皮,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顧言冇有答覆,忽的卻又聽到那人歎了口氣,“現在大宋的弊端已經初現端倪,你又籌算如何做呢……李悝、商鞅可冇有甚麼好了局。何況一旦失利,說不定得擔當千古罵名。往小了說,就算對你名聲侵害不大,一但失利,政令幾次,倒成了禍得了。”
顧言遊移道:“你的傷……”這兒連縣城都算不上,不過是離縣城比較近的一個村莊罷了,如果從這裡步行去縣城,起碼還得要一個時候,一個時候的路,走起來本就辛苦,何況此人帶著傷。
自下而上,也就隻要一條路可走了,且不說這條路在現在還算承平的仁宗期間行不可得通,但是戰役帶來的後患,就是一個觸目驚心的話題。顧言略微扭過甚去,神采也冷酷了下來,明顯不想再持續這個話題了。
“無妨事,不過是些皮肉小傷罷了。”那人笑道,暴露一口白牙來,見顧言臉上另有猶疑之色,又彌補道:“先前不過是被日頭照著有些昏眩罷了,歇息了這好久,已經好上很多。我也並不急著趕路,去村落借宿一宿也是能夠的。”
一時候,馬車裡隻聽到馬蹄聲、車輪聲。過了一小會,顧言才又聽到一個悄悄的聲音:“我很等候。”
顧言看著他那幾近能夠稱得上是臉孔全非的臉,不由有些思疑,哪怕是民風渾厚,頂著如許的臉,隻怕也進不得門吧,一開端顧言若非是看到了他手中的那塊玉石,也不必然會將他抬上馬車來。不過這畢竟是彆人的私事,一旦點明,倒有嘲笑諷刺彆人麵貌的懷疑了。看著人言談之間很有章法,也並不是殺人放火的歹人。讓他下車,顧言也算放心。因而顧言便點點頭:“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