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正遲疑著要不要分開，就模糊聽到一點琴聲傳來，顧言開端還覺得是幻聽，但是細心一聽，卻並非如此。

“履霜有漸……”顧言悄悄唸了一下，又想起和王安石說的那些話來，不由有些感慨，“這天下之事，如何不是‘履霜有漸’？”

“遇之聽得卻也不錯。”王舜兒一邊分神彈著曲子，一邊悄悄笑道，“這曲子提及來另有些故事，本朝一名前輩是極喜好這個曲子的……且再猜一猜吧。”

這琴不是名琴也不是古琴，但卻算得上是一把好琴，保養的也很好。顧言撥了撥琴絃，聲音清越動聽。顧言想了一會本身會的曲目，調劑了一下表情，便開端了彈奏。

樂律上很有成就……聽了這話，顧言不由心底苦笑了一下。卻又仔諦聽了一會兒琴聲。才帶些遊移的說道：“我於樂律一道，並不非常精通，這曲子我倒是聽不出來是何曲目，隻感覺琴聲中有憂愁淒愴之意，又有些孤寒之感，約莫是士大夫的曲子吧！”

王舜兒隻聽了前麵幾個音，卻感覺恍恍忽惚，心神已不由自主飄到了操琴的人身上，忽的便想起了嵇中散那句聞名的四言詩“目送歸鴻，手揮五絃。”來，一想到嵇康不由又想到書中對嵇康的描述，心中暗想：如果說嵇中散“蕭蕭肅肅，開朗清舉”、“肅肅如鬆下風，高而徐引。”麵前此人不也是如此麼？怔怔得看了一會兒，忽的又想到：“倒是‘濯濯如春月柳。’這一句更合適他呢。內心胡亂想著，卻不知不覺一曲已然結束。又見顧言看向本身，不覺有些慌亂，想要說些甚麼，卻發明本身並冇有當真聽琴曲，隻得回想了一下琴曲的開端，勉強笑道：“遇之這一曲《白雪》彈得極好。”她眼神遊移，發明阿九正站在不遠處，衝著她笑，不由如蒙大赦，倉促走了疇昔：“阿九！你去取暖爐，怎生去了這麼久？”

“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淒愴之心。”顧言感慨道。

一時候，兩人都冇有開口說話，王舜兒一是因為兩人同時說的那句話，有些不美意義，但一方麵說完，她便有些悔怨，這話實在有些悲觀了。她故意淡化這事，便開口道：“遇之公然是心胸天下。”

傳聞範仲淹喜好操琴，但平生隻彈《履霜》一曲，就是這章裡《履霜》曲的由來，至於《白雪》曲……陽春白雪、下裡巴人甚麼的實在太馳名了，並且很典範，當年顧言就是衝著這點學的。

履霜有漸：謂踏霜而知寒冬將至。用以比方或明示，局勢生長將有產生嚴峻結果的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