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得不算遠,恰好能把那琴聲支出耳中。顧言聽著這琴聲,倒是怔住了,這琴彈得極好,這樂曲,顧言也冇有聽過,但聽著這琴聲,就彷彿置身於夏夜的月光中,被一種昏黃的憂愁所包抄了。這不由得讓顧言想起了一些舊事。但是這曲調哀傷而不淒婉,雖是帶著哀傷,卻讓人聽起來感到和順與誇姣。可真是應了“哀而不傷”這句話。
“誒,你當真不感興趣?”王雱的語氣有些錯愕,“以你填詞的水準,如許十拿九穩的事,不但能得五十兩銀子,還能獲得美人喜愛,你如果填好這詞,明日全部城裡都要獎飾你的才名,你真的不去?”
顧言三步兩步走下台去,好不輕易看到終究有人下台,雲娘本是心中歡樂,但這下台的不過是個少年,不由有有些失落。而台下也是群情紛繁。
“得了吧,詩詞不太小道。我平常可冇那麼多閒工夫玩風雅,就你好,兩邊都兼顧了。”王雱冇好氣的說道,“既然你不感興趣,那就走吧,前麵轉個彎有個糕點鋪子,味道還不錯……”
一曲閉幕,就像一滴水掉進一鍋熱油裡一樣,溫馨的人群立馬就喧鬨了起來。兩人沉默了一陣,王雱開了口:“這曲槍彈得真好,難怪雲孃的樣貌不是最美的,卻能穩坐花魁的位置。”
“你如許說話,倒像是把人看破了似的,真是無趣得很。幸虧爹爹還說你本性純良,有君子之風。”王雱歎了口氣,道:“不過是為了花朝節的鬥藝做籌辦,當街求詞罷了。”
“不去。”顧言答覆得很乾脆,“元澤你如果想去,自便就是。我在這等你。”
聽到這句話,雲娘方如大夢初醒普通,回過神來,往人群一望,倒是不見了顧言的蹤跡,往人群外一望,倒是看到了顧言兩人的背影——還不算太遠。
顧言依聲停了下來,雲娘提著裙子小跑了這麼一段,倒是有些神采發紅,氣喘噓噓,連髮髻也略有些狼藉。她倒是渾然未覺,而是直直盯著顧言,顫聲問道:“公子……你可真是……真是聽出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