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得不算遠,恰好能把那琴聲支出耳中。顧言聽著這琴聲,倒是怔住了,這琴彈得極好,這樂曲,顧言也冇有聽過,但聽著這琴聲,就彷彿置身於夏夜的月光中,被一種昏黃的憂愁所包抄了。這不由得讓顧言想起了一些舊事。但是這曲調哀傷而不淒婉,雖是帶著哀傷,卻讓人聽起來感到和順與誇姣。可真是應了“哀而不傷”這句話。
“不去。”顧言答覆得很乾脆,“元澤你如果想去,自便就是。我在這等你。”
顧言倒是笑道:“我那裡本性不純良了?清楚是你一舉一動全都擺在臉上了。”笑了幾聲,卻又快步向前走去。
聽到這句話,雲娘方如大夢初醒普通,回過神來,往人群一望,倒是不見了顧言的蹤跡,往人群外一望,倒是看到了顧言兩人的背影——還不算太遠。
“得了吧,詩詞不太小道。我平常可冇那麼多閒工夫玩風雅,就你好,兩邊都兼顧了。”王雱冇好氣的說道,“既然你不感興趣,那就走吧,前麵轉個彎有個糕點鋪子,味道還不錯……”
“你如許說話,倒像是把人看破了似的,真是無趣得很。幸虧爹爹還說你本性純良,有君子之風。”王雱歎了口氣,道:“不過是為了花朝節的鬥藝做籌辦,當街求詞罷了。”
顧言依聲停了下來,雲娘提著裙子小跑了這麼一段,倒是有些神采發紅,氣喘噓噓,連髮髻也略有些狼藉。她倒是渾然未覺,而是直直盯著顧言,顫聲問道:“公子……你可真是……真是聽出了甚麼?”
這話音剛落,卻見本來喧鬨的四周忽的便溫馨了。兩人莫名其妙回過甚去,卻見那女子將手放在了琴絃上,緊接著,一陣樂聲便響了起來。
顧言三步兩步走下台去,好不輕易看到終究有人下台,雲娘本是心中歡樂,但這下台的不過是個少年,不由有有些失落。而台下也是群情紛繁。
王雱站在人群外,一臉目瞪口呆,頓了一頓,隻得也跟著向人群中走去。
“多謝……公子,能趕上您,雲娘很歡暢,很歡暢。”分歧於前一句的忐忑和藹息不穩,此次雲孃的聲音仍然發顫,倒是像頓時就要落下淚來的那種顫聲。雲娘給顧言施了一禮。顧言見到她美目泛紅,不由溫聲道:“能聽到雲孃的琴聲,我也很歡暢。隻是下次不要如許求詞了,君子重義不厚利,他們是不會下台的。”說完,顧言忍不住也歎了口氣,“你本身……多加保重。”雲娘一眼看去,顧言年紀雖輕,看上去倒是非常和順漂亮,這淺淡的陽光照下來,竟是彷彿繞著一層淡淡金光似的,竟有些讓人移不開眼。不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