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細細端量著麵前這少年，心底裡希奇，十二分的驚奇。

――到底是未曾用心呢。

小少女被揭露秘聞，頃刻漲得麵色通紅……

小少女終究有些氣惱了，一張瑩白臉白微微皺了皺，纖纖眉黛微一豎，撥了聲道：“這般藏頭露尾，是不敢出來見人麼？”

在這樂聲的指導下，小娥竟也垂垂奏得入了情境，樂調漸緩漸凝，意韻綿生……

小少女靈巧地抬手接過，取了素絲帕細細拭過一遍。而後，執籟到了唇邊。熟稔而嫻雅地六指按孔，短促地幾聲試過了音，既而凝神聚氣，氣味衝逸而出――一記清越樂聲乍但是起，音色脆亮，玲玲入耳……

“絕計、絕計再不會貪玩混鬨了！”言辭切切地表完態，小少女神采慎重地包管道，一副信誓旦旦模樣。

說著，便見那繁蔭的綠葉簌簌而響，一角雲紅色的衣裾便這麼露了出來，那少年矯捷工緻地攀枝而動，自一樹繁綠裡現出了身形。然後他落在了棠棣樹低處的一枝虯曲粗枝上，尋了個溫馨的地兒，姿勢渙散地斜倚著樹乾撩袍坐了下來，閒閒地晃著懸空的雙足，垂目看向了樹下的她們，麵上神采一派疏懶。

“嗯嗯，那是天然啦！”小少女眉眼一彎，模樣靈巧天時落點頭道。

“這三日你未碰過竹籟，但我收著的那套《太史公記》卻少了五卷，”稍靜了會兒，那長姊方重又開了口，但見著mm的寬裕神采，她語聲卻下認識地溫和了些許“阿姊並非禁你看書，不然，當初便不會教你識字了。”

年紀彷彿隻比小娥稍長上一點兒，模樣雖仍帶了稚氣未褪的幼年青澀，但已是十二分出眾的佚麗麵貌，麵如冠玉，生著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眸，現下，垂眸眄視間波光流轉，的確讓人移不開眼。

“凱風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

說著，她自廣大的細絹廣袖間取出了一支沉青色的竹籟來，約莫一尺餘長，側開六孔，似笛卻又非笛，尾端綴了一縷碧絛絲穗，素雅而精美。

“阿姊，小娥知錯了！”見勢不妙，小少女十二分識時務地乾脆認錯，而後便有些不幸兮兮地用那雙清澈無染的淡色眸子瞅著自家姊姊，撒嬌告饒道“阿姊你莫氣了，今後小娥必然乖順聽話，事事都依阿姊的，阿姊說一便不二……”

可那長姊倒是全然一副無動於衷的神采，她目光悄悄落向幼妹，靜水無波，語聲裡似微微帶了絲無法，道：“這話，自你七歲起，我已聽了四年，冇有千遍，也有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