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娘撿起幾朵絨花看了看,又問道:“你另有多少呢?”
隻說顧三娘和沈拙兩人在外用完中飯,一起回到堆棧,剛走了出來,堆棧的店小二小跑上前,說道:“二位客人返來了,剛纔戴春林的伴計過來,說是你們定的貨送來了,我已送到你們的客房,還請查收一下。”
“你既是喜好,那就兩樣兒都買下來,我手裡還帶著銀兩呢。”
這沈拙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把摺扇,他悄悄搖了兩下,滿臉端莊的回道:“有緣就見,無緣就算了。”
沈拙不免有些好笑,這顧三娘當家作主慣了,性子裡帶著一股殺伐定奪的魄力,這會子卻為了兩塊花腔兒分歧的布匹而舉棋不定,直到這時,沈拙才感受她跟那些常見的婦人是一樣的。
顧三娘接了過來,她冷靜的啃了一口,沈拙昂首看了她一眼,也拿著一個燒餅吃了起來,兩人誰也冇說話,沈拙直到吃完後、,這才擦了擦手,輕聲說道:“我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隻不過從我自請出宗後,便與蔣家再無乾係,現在我就是一介墨客罷了。”
沈拙聽出了顧三孃的意義,他低聲說道:“這花腔兒舊了,你如果買歸去自戴,挑幾支也就就是了,如果轉賣的話,恐怕不大好賣呢。”
“我曉得。”顧三娘早就看出這花腔兒不時髦,這兩日她在桐城街頭看到的婦人都冇戴這類款式的絨花,可如果在酈縣那樣的小處所,一支絨花十五文錢,想來還是能招引很多婦人的,畢竟這可跟胭脂水粉分歧,隻要不是窮到極致的,當家的婦人都還是能拿到出十五文出來的。
“這麼快?”顧三娘也很驚奇,這纔沒半日的工夫,她定下的胭脂水粉竟已全數配送好了。
沈拙說道:“那是當然,戴春林的東西,哪怕就是一個盛放胭脂的盒子,也做得非常講究,不信你看,他們家的盒子,底部都有戴春林的招牌。”
既是要買土儀,沈拙帶著顧三娘到了船埠四周的販子,這裡東西便宜,偶然還能淘換到外洋的好貨,隻是需得謹慎,因為也有那起無良商家,專門棍騙初來乍到的外村夫,比及人家發覺被騙被騙,商家來個抵死不認,這些外村夫人生地不熟的,又冇精力去跟他耗著,常常也隻能自認不利。
顧三娘放動手裡的燒餅,她望著麵前的謙謙君子,說道:“實在我早猜出了幾分,就算你穿的是布衣躡履,隻是你投手投足之間,就是跟我們這些販子小民不一樣。”
攤主回道:“十五文一支,小娘子要很多,還能再便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