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安氏心頭一動,她說:“我也聽人提及過,但是客歲年下經常下雪,路上泥濘不好走,我便冇去成,等氣候再和緩一些,我就和我當家的去拜一拜。”
管永旺和管安氏本來就一向盼望著生下個小哥兒,顧三娘又挑得好話來講,那管安氏眉間忍不住帶了一絲喜意,她說:“借了你的吉言,如果然能給管野生個哥兒,我甘心減壽十年呢。”
被他這般誇獎,顧三娘一時有些難為情,她低頭細細想了一番,悄悄思忖道,可不是麼,如果這刺繡鋪子開不起來,她到時或是開間小麪館,或是開間乾果鋪子,總歸是餓不死的。
他隻當顧三娘辭工後,怕是要去尋小我家再醮,誰知她竟想開鋪子賣繡活兒,她一個婦道人家,做買賣又談何輕易?
沈拙看到她秀眉微顰,欣喜道:“你放心罷,你為繡莊出過力,繡莊的店主如果個仁義的,必然就不會難堪你。”
顧三娘停下腳步,她想了一想,對沈拙說道:“我倒真有一樁事想跟你籌議,隻是這會子你不復甦,說了也白說,等明日你酒醒了我再說。”
顧三娘笑著搖了點頭,她說:“但願如此。”
沈拙的這頓席麵是請外頭酒樓送來的,是以還惹來了秦大娘一頓抱怨,說是院子裡端莊有幾個女人,冇得白白糟蹋銀子。
管永旺皺著眉頭想了半日,他說:“如許罷,這事容我去問問店主,至於成不成,那就得看店主的心機了?”
老話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有了沈拙幫手出主張,顧三娘公然感到鬆快很多,兩人說了幾句閒話,她便要回屋,沈拙看著她走到劈麵,這纔回到裡間。
又過了兩日,顧三娘備了一份禮盒,便帶著小葉子往管永旺家去了,管永旺白日要上工,她這回上門,特地選在他放工之前疇昔,到的時候是管永旺的娘子管安氏來應的門,兩人上回在繡莊見過麵,管安氏見是她,詫異的說道:“怎的是你,你找我當家的有事?”
沈家宴客時,秦大娘領著顧三娘並朱小月另有幾個孩子圍坐在炕桌上用飯,他和秦林二人伶仃一桌,因席上備了一壺好酒,秦林不免多吃了幾杯,徹夜是元宵,縣城裡不必宵禁,秦林夜裡還得去值班,是以吃完飯後便被朱小月扶著回屋歇著去了。
沈拙當真的對她說道:“人隻要活著,又有哪一樣能離得了吃穿住行?你手裡有銀子,又最是勤奮,不管做哪一行都能贍養本身。”
這也是顧三娘心頭最大的擔憂,少了一個繡娘,繡莊大可再找,隻是她要開間繡鋪,這金氏繡莊卻一定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