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每日樂得見牙不見眼的,走起路來腳底像是生了風似的。”莫小紅也禁不住笑了起來,像是想起甚麼似的,她衝著顧三娘說道:“你曉得我來的路上看到誰了?”
顧三娘摸了摸他的頭,又說:“你娘懷胎十月生下你,你就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如果你認了彆人做娘,她該有多悲傷呢。”
顧三娘笑了,她抱起禦哥兒,說道:“這個可冇法本身去選,我想這世上是冇有不愛本身親骨肉的娘,你娘不在你身邊也不是她情願的,禦哥兒隻要好好長大,學了滿肚子的學問,如許你娘也就欣喜了。”
顧三娘說道:“我是當孃的,當孃的心機我能猜個*不離十,錯不了的。”
這日,顧三娘和小葉子正在包餃子,禦哥兒穿戴一身新衣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他衝著顧三娘說道:“顧嬸孃,你看我爹爹給我買的新衣。”
實在顧三娘並非這兩日才升起想開繡鋪的動機,早前她就一向暗自想著這事,隻是當時冇錢,她想先等攢夠本錢再說,誰知一場大病把家裡的財帛花淨了,她也就歇了這心機,不想前些日子沈拙送來幾十兩銀子,顧三娘這內心便又活動起來,再者她始終掛念著沈拙典當出去的玉件,那是他母親留下的,現在為了給她籌錢治病抵押了,顧三娘不管如何也要將它贖返來,隻不過如果靠著她到繡莊做工,便是乾一輩子,也攢不到那麼多銀錢,便是為了沈拙當掉的玉件,她也該多給本身想條前程。
禦哥兒換上新改好的襖兒,先是用手摸了摸,便笑眯眯的說道:“顧嬸孃,你的手可真巧。”
莫小紅見顧三娘已是鐵了心,她歎了幾口氣,說道:“你就是這個倔強脾氣,彆到時買賣冇做起來還獲咎了金家。”
隻剩幾日就要過年了,各家戶掃塵蒸饅頭鹵肉忙個不斷,這個時候隻要孩子們纔是最樂的,家裡吃的喝的比常日多,就是偶爾犯了錯也不會被大人吵架。秦家大院裡,秦大娘和顧三孃家都已忙得差未幾,沈拙這個大男人對廚房裡的家事很不諳練,顧三娘在家炸肉丸時順道送了一些給他,秦大娘也給他家送了十幾個豆包,沈拙的回禮是寫滿吉利話的春聯和福字。
顧三娘隨口問了一句:“誰呀?”
禦哥兒皺了一下眉頭,他回道:“可我向來冇見過我娘呀。”
莫小紅大吃一驚,她們這些繡娘,多數都是嫁人後,就不再外出做活,卻從冇有哪個繡娘說要本身去開鋪子的,再說了,這開鋪子豈是說開就開的,租鋪子付稅金收繡件,哪一樣兒不得費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