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顧三娘和管永旺一道走了出去,隻等走近時,隻見王金鎖麵帶菜色,他身上裹了一件破棉襖,腳上穿了一雙暴露腳指的草鞋,顯見這段日子過得很不快意。
“老說都話狗急跳牆,你還是多留意一些纔是。”管永旺說道。
顧三娘垂垂靜了下來,她心知管永旺這是美意,便說道:“永旺叔,我免得了。”
顧三娘臉帶冷意,她說:“不敢當你這聲弟妹,你有甚麼事就直說罷。”
實在王金鎖不過是虛張陣容罷了,他看到圍過來的幾個伴計,又聽到顧三娘說甚麼去見官,本來的氣勢早就弱下來了,隻是嘴上卻還不肯伏輸,他一邊往門外退,一邊胡言亂語:“王顧氏,你等著,我饒不了你,看我去請鄉村裡長輩們來治你!”
顧三娘嘴裡恨道:“是親戚,是專門想著要謀我家財害我性命的親戚呢!”
王金鎖不幸巴巴的說道:“弟妹,不關我的事,這主張是老三出的呀,他說怕老二身後你守不住,便攛掇著分了你家的地步和房產啊,你如果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等把大柱的病治好後,我回到鄉村裡就要老三把地步還給你。”
如此怔了半日,莫小紅也停動手裡的針,她揉了揉眼睛,嘴裡嘀咕一句:“這鬼氣候,用心不讓人好好乾活。”
“弟妹啊,你就這麼一個侄子,看在我二弟的份上,你就借些錢給我罷。”
顧三娘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就憑如許的慫貨,還敢做出甚麼事來?”
當日顧三娘和她閨女就是被他們王家人趕出牛頭屯的,王金鎖心想就算找到她,她也必然不肯乞貸,隻不過他就這麼一根獨苗,冇得要他白白看他遲誤下去,是以王金鎖隻能硬著頭皮找過來,他一起探聽找到金氏繡莊,聽聞顧三娘仍舊在這裡當差,內心便悄悄鬆了一口氣,既是還在乾活,手裡必定多少有些銀錢,到時再說幾句軟話,想來是能借到錢的。
反正分給他家的地步都賣得差未幾了,先哄著她拿錢出來把大柱的病治好了,到時回到鄉村裡要老三把得的好處都吐出來,也恰好報了老三不乞貸給他的仇。
繡娘們都瞪著眼睛乾了一日活,身子又冷又乏,是以又有幾小我抬開端來搭話:“可不是,越是如許,繡活催得越是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