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帝道：“他倒未有介入之意，不過他既在，那兩位又如何肯善罷甘休？”說著，歎了一口氣。

定國公“告老回籍”入住樂土後，就完整不睬政事，姿勢斷交。

厥後，樂紹成想出一個彆例。每有朝中客人以“賞園”之名登門，樂紹成必然禮節恭敬，陪其遊園賞景、細細講解。

“這是何為？”聖元帝表示免禮，“你若為了防朕，天下之大，樂土留你不住。你的擔憂朕曉得。長安城中，敢動你定國公的，能有幾人？你一介閒人，會招惹的，又有幾人？樂紹成，你也真好本領。彆人充其量開罪一個，你倒好，坐當中，好處一絲冇撈著，兩邊一齊獲咎個精光。如何著，你這是死乞白賴拽住朕的袖管子，等朕給你專開一條道？兩條還不敷你選的？寒傖你了？入不得你的眼？你這是欺朕兒子少嗎？”

起首在於它的緣起。

但亂世之下，仍然暗潮湧動，這便是“立儲”之議。

傅清姣點頭道：“恰是。先師呼延采薇幼年之時，曾與謝衣有過來往，百年前，謝衣俄然蹤跡全無，先師斷言他已不在人間，隻不知他歸於那邊……”傅清姣猶疑不定，“不過，當日那人佩帶麵具，雖不知其長相，可看他身量舉止，年青得很，而謝衣即使還在，也該是百歲白叟，斷不成能如此。”

“那人的身份，至今仍未查明嗎？”

樂紹成胸有丘壑，諸般典故信手拈來，樂土廣漠、小道交叉，這一遊一賞間，少不得花去一兩個時候。長安朱紫最愛熱烈，偶然一月當中，竟有十幾二十撥客人，樂紹成麵上卻無半分不耐之意，始終謙恭有禮，彷彿哪怕再來一百次，也仍將如此遊園。

直到明天。

“而後，外子帶著眾將士與獸形偃甲，星夜兼程趕回長安。那人一起隨行相護，末端卻不肯麵聖，隻在長安城外遠遠一望，便即告彆，今後蹤跡全無。”傅清姣將昔年顛末悠悠道來。

聖元帝沉吟半晌，望向傅清姣：“那些獸形偃甲，過後並未收回軍庫，仍放在樂府，朕也是但願，你能在此根本上，研討出晉升偃甲之法，此事十八年前，朕已有交代，不知這些年來，可有停頓？”

傅清姣點頭：“偃術傳承艱钜，舉凡偃師，隻要得了傳人，定會儘快奉告同儕。再說，謝宗師平生心繫偃術，並無妻妾子嗣。”

蕭大相劍師獨自向前行去，望向一叢芭蕉，改換了語氣，曼聲道：“都說想種好芭蕉，根下須有死人骸骨。這叢芭蕉之暢旺，乃是長安城中之最，恐怕有民氣覺駭異。實在，樂某隻不過將當年戰陣當中所用佩劍，封閉以後埋於其下。樂某昔年戰陣當中殺伐過量，隻怕不免誤殺、濫殺，思之難安。幸得聖上恩準，得以卸甲回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