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魯莽。”聞人羽瞪了他一眼，“我們離牆這麼近，萬一藏有險惡構造，你連躲都來不及！”

兩人一邊閒逛，一邊不住讚歎，隻恨兼顧乏術，恨不得同時化身數十，將統統熱烈收於眼底。

蛇眼迸發強光，一整幅丹青都動亂起來，畫上的大門向外浮凸，由虛變實，垂垂化為一道流派――門內光焰噴吐，七彩紛繁，玄奇奇妙，深不成測。

土行貞勸道：“小哥莫急，有緣不在遲早。”

偃甲器具？不可。

“有這類事？”樂無異笑了起來，“這就叫作‘事有變態必為妖’。”

“子時到了？”樂無異說道，“莫非這丹青是個構造？”他細看彩繪――飛虎翼蛇，騰龍孽蛟，另有一扇流派，門內鬼怪橫行、猙獰可怖。“你看這兒！”樂無異指著畫中一條長著翅膀的大蛇，“這條蛇的左眼冇有眸子！”

“你懂個屁！”土行貞說，“冇聽過嗎？泥菩薩也有土性！”

隻覺到處都是奇珍奇寶，甚麼都想買，因而甚麼都冇買。

“四十兩？那也太瞧不起我金不換。”金不換見這一對少男少女清楚是砍價的熟行了，慢條斯理道，“多些。”

聞人羽卻指著道：“無異你看，那對金麒麟敬愛。”

“對。這丹青完整無缺，並且右眼無缺，應是用心未曾點睛。”聞人羽一點就透，“畫蛇不點睛，這就是構造！”

“還真的是搖錢樹呢。”樂無異道。

土行貞搖了搖手指：“這寶貝不賣。”

樂無異讚歎：“哇！這兒可真多人！不對，真多妖！有螃蟹，有蜘蛛，有長著翅膀的肉團……”

“你想買我的劍？”樂無異大感驚奇，沿途很多事端都因晗光而起，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止人類覬覦，冇想到妖怪也對此大感興趣。

“你叫我？”樂無異身在妖國，不敢粗心，留步之際，右手握上劍柄。

土行貞道：“君之所棄，我之所取。海市的端方是以物易物，以是……”

一隻金光燦燦的大蛤蟆吵嘴流涎，蹲在路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俄然跳到樂無異麵前，張口叫道：“公子留步。”嘎聲嘎氣，帶點兒蛙鳴。

“好，好。”樂無異竟然無言以對，“算你有事理。”

土行貞擺手道：“這劍殺氣太重，我可不敢要。小店隻圖個開張大吉，兩位身上不管有甚麼寶貝――東西，都能夠互換嚐嚐。”

“再多些。”

聞人羽卻轉過身去：“你買的，你收著吧。我看你啊，這般費錢法，遲早要把滿身寶貝都當掉。”說著，回身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