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婦抖索一下，彷彿醒了過來，瞪大一雙凸眼，驚駭地望著靈虛。

“嗬……”麵具人感喟，彷彿有些驚奇，又有些欣喜，“你要修習偃術嗎？”

“甚麼事？你先說了，無異才曉得要不要承諾……”

“它，它在看我，好短長！”樂無異欣喜地看著偃甲鳥，一動也不敢動，恐怕它一下子便飛走了。

“翻天，翻天。”靈虛望著寶印，彷彿感慨，“普天之下，也唯有你與我誌同道合。隻要你仍在我手，終有一日，我必將蕩儘天下妖邪！”

“嗚，嗚嗚……”樂無異想起方纔的悲傷事，忍不住又大哭起來，“無異不要再學劍了，一點兒意義都冇有，還老是被罵，嗚嗚嗚嗚嗚……無異就想每天發楞，養養花，各種草，看看鳥……”低頭看看斷劍，“爹爹把孃親師父給無異做的木劍砍斷了，孃親要罵無異的……”

“打！”樂無異再發號令，金剛力士拳腳齊出，虎虎生風，一拳掃中石桌，頓時掀翻桌麵，一聲悶響。

“……嗚，嗚嗚……爹爹最壞，無異再也不要理爹爹了……”無異一邊抹著淚一邊抽泣，“無異不想學劍，嗚嗚……當初明顯說好的，不消學得很短長，隻要能打跑那些欺負人的壞孩子就好，爹爹說話不算數，嗚嗚嗚嗚……”

樂無異用力點頭：“嗯嗯！無異必然不會奉告爹爹和孃親——”俄然看到掌心中偃甲鳥撲棱翅膀，一跳一跳的，“嘻嘻，它翅膀摸上去好軟好滑，像真的鳥一樣！”

“停！”樂無異大喝一聲，偃甲回聲停下。

“那……那樣的話……”樂無異想了好久，懊喪道，“那樣的話……無異……無異也不曉得，如何才氣庇護爹爹和孃親……”

麵具人轉頭看看無異，微微一笑。

麵具人有些無法：“唉，十次約倒有八次遲來，不是記錯日子就是記錯地點，真不知他繪的圖誌能有幾分可托？”

麵具人接過樂無異手上木劍，翻來覆去看了一回，方道：“孩子，這木劍壞得完整，就算是我，一時也難以將它修複如初。”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也是個小小男人漢，可不準懺悔。”麵具人道。

這少年恰是樂無異。

此鳥固然精美，卻畢竟隻是偃甲，鳥類遨遊天涯，首要依靠對氣流的感到和節製，此乃天賦。比如鳥類落下時，沿著氣流，雙翅鼓勵；尋覓落足點時，則常常重心下沉，隨後依托雙翅最後一絲扇動之力向上，全部行動行雲流水，極其天然。

白石小道空無一人。南風過耳，金葉飄零，彷彿夢境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