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菸杆,是前任團長大人留下的。”糰子解釋,“謝衣一見,就曉得你們是雜耍團的人。要不然,謝衣若要避開不見,恐怕還冇人能找獲得他呢。”
兩人並肩而立,舉目望去,兩側白雲飛逝,西方夕陽下沉,幾隻白鶴與竹筍包子號並排齊飛,鶴鳴清澈。飛船一起向下,很快突破雲層。
本來滅亡離本身如此之近。
聞人羽道:“我要去找謝衣,你要不要一起?”
目下景象之卑劣,遠過先前。
如此行走空山,倒也不覺孤單。
他當日離家負氣出走,一心自強,以駁父親建功立業之說。現在已過很多光陰,再說,入宮伴讀事出俄然,之前多年,爹孃對他無微不至、靠近馴良,現在想來,爹孃也多有不得已……這般想了會兒,思念之心終占上風。
偃甲室一角,一個黃色毛團縮在角落,探頭窺看一眼,又即消逝在帷幕以後。
樂無異正說著聞人羽,聽了心虛不已,嚇得一張手,噗,偃甲鳥躥入夜空,展翅飛去。“糟了,我還冇說完呢!”
樂無異跳下飛船,雙腳著地,內心一陣結壯,但覺渾身有力,彷彿脫胎換骨。
樂無異道:“聞人羽女人,我要去江陵。不知你……”
大地之上,丘巒起伏,蒼翠染紫,一條大江穿山越嶺、蜿蜒向西,江上船舶好像細鱗小魚,來來去去,小巧敬愛,岸上行人車馬,更如螻蟻匍匐。大江邊坐落一座古城,依山傍水,城方如鬥。城中長街冷巷,從其間看去,彷彿鋒利的刻刀精雕細鏤而成。
頓了頓,他續道:“孩兒已經決定,必然找到謝衣爺爺,學成偃術!嗯,孩兒現在過得很好,吃在飯店,住在堆棧,不比咱家差,吃得飽,睡得暖――阿嚏!”
“哈哈哈哈……”笑聲驚騰飛鳥。
鯤鵬傷重,難以支撐,終究降落在江陵城郊江邊一處燒燬船埠。時已日暮,此地距江陵仍隔幾重山嵐,風景幽深。
樂無異跟在前麵,兩人邊走邊聊。對樂無異來講,本日與聞人羽隻是初見,但總覺非常熟稔。顛末飛船上一番存亡磨難,間隔拉近了很多,偶然間提及生辰,樂無異待要開口,卻聽聞人羽道:“我屬虎,八月十二。”
樂無異有些懊喪:“我比你小一天。”
樂無異笑道:“哪兒話,送我到這兒,已經要多謝你們了。大鳥有傷,得儘快救治,你們也一起保重。”說著便要告彆。
樂無異二人與船上的諸人揮手道彆。鯤鵬鳴叫兩聲,團長糰子俄然俯下身來,趴在船舷上向兩人大聲喊叫甚麼,但風聲太大,兩人都冇聽到,隻當是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