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隨我交戰多年,大王如果思疑我,又怎會放過你們?入城,不過是死路一條。眼下兩條都是死路,入城,我等受死是小事,但東林的兵力將會因為多量將領遭搏鬥而元氣大傷,導致東林不但有力拓展國土,乃至連自保的才氣都不敷;如果不入城,大王就會認定我們要謀反。”
殿中一時無聲。那小寺人還跪在地上,一向打著顫抖,怯生生道:“大王,鎮北王……還在殿外。”
東林王長歎一聲,“罷了,請他出去吧。王後及其彆人都到殿後去,楚丞相留下。”
在世人的寂靜中,平原上的風勢又垂垂淩厲起來,吹得帥旗獵獵作響,不竭拍打著旗杆。
門內站著一人,一身鋪滿灰塵的盔甲,麵龐俊朗,氣度不凡,手按腰間寶劍,歎道:“王兄見了北捷,內心必然很難受吧。”恰是為東林王朝立下汗馬功績的鎮北王。
楚雷聽著殿外的廝殺聲越來越近,可大王遲遲不肯移駕,不由得暴露焦心的神采,但君臣有彆,隻好皺眉回稟,“傳聞官員的宅子都被看管起來了,那些叛軍將領對朝中官員都很熟諳,一起上見一個抓一個,不知囚在那裡,但性命應當臨時無憂。大王,時候貴重,請大王移駕!”
“叛軍入城後,並不進入民宅,隻是佈告統統百姓留在家中,不得出戶窺望。不趁機反叛的百姓,性命應當無憂。”
楚在然身材劇顫,咬牙道:“老臣大膽,請大王公佈王令,讓位與鎮北王。”
“末將在!”
“大王!”王後驚呼,“莫非大王到現在還不信賴鎮北王的狼子野心?殺我王兒的定然是他。事到現在,如何大王竟胡塗了?”
“城破後,你領一萬人馬,賣力清算城內次序,派兵駐守在王族和大臣們的府邸外,嚴禁有人趁亂掠取財物。”
“就是事到現在,寡人纔不胡塗了!”東林王沉聲對王後喝了一句,低頭看著腳下淚流滿麵的楚在然,歎道,“但國事已有變動,統統冇法挽回。愛卿另有甚麼諫言,固然說吧。”
一番話說得楚淡然低下頭去。
神威將軍君舍沉聲道:“我等願孤身入城,為王爺向大王廓清究竟。君舍會以全族性命為王爺作保。”
王後淒然道:“他來了倒好,想是要親手弑兄殺嫂。”
殿外毫無動靜,氛圍中卻充滿了風暴到臨前的沉悶和凝重。世民氣中一凜,現在隔著一重牆,誰知牆倒後會是何種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