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一笑，“這也由不得她不管吧，就衝楊閣老的性子，要冇有這麼個女人，家不都敗光了。如果隻要盤一盤賬，倒也還好，邇來宮中人都在忙著蒲月天子出京的事情，好些事情司禮監忙不過來，皇上便派給了臣下去做…諭令這幾日也該到了，到時候數令並行，還不曉得早晨有冇有的覺睡。”

“哎，老夫本日也乏了。”康老說著便站起來，“你們趁著夫人閣老冇返來之前，還是先把門給修一修，就是不修，也把那兩塊門板拆了放到後院裡去，就當這事冇產生過。”

“巧的還在背麵，楊夫人問他生辰多少，冇想到竟就是當年被能人打劫的那一日，這少年出世的時候也在那貼身丫環遇害的前後，楊夫人感覺這就是當初那丫環的轉世，當即便認了他作義子。”

陸秉咳了兩聲，顧尋俄然認識到本身的話確切冇分寸了些，訕訕一笑，道，“那楊啟如何了？”

“唔，可那又如何？”

“哦。”顧尋如有所思地點點頭，“聽起來這位楊夫人好短長啊，剛在九華山吃完齋，就回京查賬來了。”

顧尋心中一動，“康老你說…皇上把宮中的活派給臣下去做？”

“楊啟可不小，他已經二十五了。”

二人說著話，陸秉的腳步聲漸近了起來，見顧尋房門開著，便向裡頭張望，見康老端端方正地坐在桌邊，他便上前打了個號召。康老怒了努嘴巴，嗯了一聲，眼睛卻望瞭望窗外，道，“你們這院子還打不籌算把門修一修？”

“這倒巧了。”

顧尋皺起眉頭，“這有甚麼好坦白的？”

“你聽我漸漸說。”陸秉推了推顧尋的碗，“快把藥喝了。”

“這位四公子跟著楊夫人上九華山去了，以是一向不在府上。”

康老用手垂垂腰，歎了口氣，“楊夫大家還冇到，手劄倒先一步來了，要查客歲全府的用度。”

陸秉點點頭，一麵聽著一麵為顧尋倒藥，俄然想起昨日收到的函件中說到楊家四子的事情，端了藥碗坐到顧尋身邊，開口道，“你有冇有傳聞過楊家四公子楊啟？”

顧尋一笑，“看來真是越小的兒子越吃香啊，我原覺得老來得子不易，冇想到楊閣老老當益壯….”

“這還不奇嗎，生辰符合又有個胎記，家裡頭人又都死了，一小我了無牽掛恰好跟著上京。”

“怪不得。”顧尋一笑，“世上的事情倒也難說啊。”

“會很忙很忙嗎？”顧尋側頭想了想，“普通人家裡到年節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事給乾了吧？這都三月多了，府上莫非冇有留下盤點的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