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微柔緊咬下唇,手指幾近把帕子揉碎。她如何忘了這茬!方蕁出世時百鳥齊鳴,東方更是呈現了五彩霞雲,祭奠台上的靈石亮了一宿,那年南詔風調雨順,糧食比往年增收三倍之多。
“我母親將權杖傳給祭司,職責是庇護南詔風調雨順,帶領百姓廢除停滯,安居樂業。而不是讓你成為彆人的棋子,用鬼神之說操控他們。”
風俗了高高在上,被統統人唯命是從的祭司那裡能受得了當眾被人看輕,他眼色一狠,雙手揮動做出繁複的結印行動,身上的銀飾收回嘩啦啦聲響,旋即風起,天陰。
“踢出族譜!”
這“美意”的一句辯白,給方蕁招來了更多罵聲。
低垂的眸光就是對人間世人不辨彆的憐憫。
“本祭司說你是惡魔,你就是禍害南詔的惡魔!我就是百姓的神光!”
可勉強能和鈴聲對抗的人冇幾個,大多數都渾渾噩噩抱著頭,最後連顏司都要靠拔刀割破手指來保持復甦。
光暈直通天涯,失了自主張識的世人茫然跟著金光昂首,便覺天空像扯開一道口兒,神祇要降落人間了。
彷彿在說,你能拿我如何。
祭司五指帶著鋒利的護甲,指著方蕁的時候像索命幽靈,“你是奪舍的惡魔,是大寧公主養的傀儡,你要滅我南詔,給我們帶來無窮儘的災害。”
顏司也被鈴聲弄得心煩意亂,但他還是第一時候叮嚀部下,“攔住他們!千萬不能傷了二王子。”
“踢出王族!”
“這、這不成能···”
董微柔雙腿發軟,“阿蕁,你如何能這麼說我,我冇有···不是我。”
方蕁悄悄看著這統統,看著這逼真的“神蹟”,聞著氛圍中如有似無的鳶尾香,再昂首看看晃個不斷的銅鈴,內心有了答案。
方蕁手裡的權杖重重落地,神光這纔有所收斂,而站在神光中的他,暖和中帶出不容置疑的威壓。
董微柔冇敢和方蕁對視,隻是神采不安地看著祭司,“不會是阿蕁的,他和大寧公主的豪情甚好,卻還甘心和離返來南詔,如何會對王上倒黴。”
方蕁定定看著祭司,“我問,你能點亮神光嗎?”
方蕁走到祭司麵前,字字句句如風刀霜劍,他眸光森然刻毒,伸手猛地抓住權杖,祭司本就心虛,眼神躲閃的工夫竟被方蕁等閒奪走了權杖。
方蕁冷冷勾唇,“彆急。我不是祭司那種冒牌貨,我的天神敢這麼說天然證據確實。”
跟著他謾罵般降落的號令,天空壓下濃厚的烏雲,暴風殘虐,吹得人睜不開眼睛,神樹上掛了幾百年的銅鈴閒逛得短長,連聲音都像一種魔障,聽得民氣煩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