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從袖中取出些碎銀兩，遞了疇昔。又順手拿過一個麵具，交到芷雲手中，抬高了聲音道，“待會我要去一個處所，你看好妙華公主，讓她與你待在一處，牢記不成走散了。若集市散了我還未返來，那就去城隍廟等我。”

初晗唇邊笑意更甚，以手撐頤脆聲道，“蘇公子公然好眼力，前些光陰有一名紫衣公子，邀公子入風廷府做門客，不知蘇公子可還記得？”

先前在府中過分緊急，並未問清夫報酬何執意要出府。但依方纔所見，便覺她隻是因著本日乃下元節纔有此行動。

將殷岫言帶出府去，實乃下下之策。可當時的環境，若隻拿“本身要出府逛逛”之類的話敷衍她。以她的脾氣，說不準哪一天就在簡池麵前說漏了嘴。

初晗攏一攏衣袖，抬眼略略一掃，便直奔二樓而去。

倒是初晗先回過神來，彷彿對現下的處境全然不覺，含笑問道，“妙華公主，但是有甚麼事情？”

這麵具做的雖巧，到底邃密不敷。岫言見慣了宮裡的東西，對它的愛好也不過就是圖個新奇。

又將目光落回到岫言遲遲未曾放下的麵具上，不解的搔搔頭，問道，“公子，這麵具您還買不買啊？”

見她躊躇不覺的模樣，小販從速殷勤的上前，又遞上兩個麵具，笑道，“像如許精美的麵具全部都城都尋不到第二家，現在恰是下元節，公子不買一個來以求安然麼？”

唯有將她帶上，二人纔是同一根繩索上的螞蚱。她又是剛被簡裕從依明宮遣了出來，也就不會冒著再被簡池怒斥的風險而口無遮攔。

可現在看來，夫人彷彿另有深意。

殷岫言一雙眼睛瞪得老邁，怔怔的看了初晗半晌，才斷斷續續的說出幾個字，“嫂嫂……你這是……要乾嗎呀……”

三人均做了男人打扮，走的也是那一日簡池帶她去往闤闠的線路。殷岫言跟在初晗身邊，不住的四下打量，非常別緻。

蘇羨微眯了眸，嗓音淡淡，“我不喝酒。”

腦中靈光一閃，已粗著聲音向那小販說道，“那好，我要三個。”

終究，因為殷岫言的俄然突入，在芷雲苦苦的懇求之下，亦允了她要跟從而來的要求。

殷岫言將麵具拿開，隻露了半張臉，“那嫂嫂的意義……”話未說完，已自發講錯，趕快將嘴捂上。

不過期，小二已將酒盞送了上來。初晗也不落座，隻將雙手搭在欄上，拎了一個酒壺，衝著蘇羨晃了晃，回望他微訝的目光，“公子可要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