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為人忠誠誠懇,隻怕官居高位以後被人讒諂拉上馬都未可知。二哥……”
初晗眼底滑過一絲滑頭,她自以為方纔那番闡發無懈可擊。既讓本身達到目標,但她所言又非虛。聽起來並未曾偏幫哪一個。然還未歡暢半晌,下一瞬已被沈良一句漫無邊沿的話打斷了思路。
“如何爭奪?”
初晗回望向他,隻見他眼角已生出光陰的陳跡,但眉宇間仍有當年馳騁疆場的豪氣。忍不住,就問了一句:“父靠剋日可安好?”
她本是想著暗裡裡去找三哥申明啟事,就怕父親狐疑。但父親既然問出口,她感覺事情會好辦很多。是以纔將方纔那番話說出。
乾脆開門見山的直接將心中早已打好的腹稿毫無鋪墊的說了出來:“女兒嫁去風廷府已有半年。雖說女子不得乾政,但為了沈家好歹是決計留意,於前兩日聽到了一些風聲。”
沈良如有所思瞧了她好久,才緩緩說道:“就如你所言,若陛下當真顧忌沈家,又如何會再給他們官銜?”
她頓了頓,竭力將心頭的情感壓下。心知父親不會對她說出諸如比來可好,有冇有受委曲此類的話。
珍夫人乃將軍沈良的正夫人,卻隻生養了初晗與初瀾兩姐妹,並未誕下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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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夙來奸滑奸刁,但這話當著父親的麵必是說不出口。她想了個妥當的描述,才又道:“二哥雖是不會等閒讓人算計了他,但畢竟著眼之處不敷長遠。何況他現在官位實在不低,冇有再升遷的需求。”
當她排闥出來時,沈良正負手立於窗前。聞聲轉過甚去,見來人是她並未暴露任何神采。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又將頭轉了歸去,彷彿窗外有極其吸引他的風景普通。
畢竟,三個哥哥在宦海上不快意這一事一向都是父親心頭的一塊病。
這高聳的話語就像晴空中猛地劈下一個驚雷,震得初晗腦中一陣發暈。
“你聽到了甚麼?”沈良彷彿冇有推測她會提及朝政之事,麵上終究起了一絲波瀾。
珍夫人卻俄然瞟向座上的沈初瀾,聲音仍舊壓得很低:“我知你夙來心性兒高,且本該進宮的是你。但既你射中必定與後位無緣,就彆再兀自傷身了。你不曉得當傳聞你竟在風廷府尋短見,我……”她眼角滾下一串晶瑩的淚珠:“我當時就在想,你如果出了甚麼事,我就不活了!”
初晗嘴角泛出一抹苦笑,這些年來,父親待她的冷酷她早已風俗。她細心將門掩好,行至臨窗書案前站定,低低喚了一聲:“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