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沉沉的劍身上如覆陰雲,煙籠寒水般詭譎莫測,這一劍的節拍並不如先前般迅猛,反倒顯得有些平和。
――竟是一片樹葉!
明顯,他並不想要久留於此。
藏心劍的劍勢固然並不驚天動地,但它卻寒漠至極,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佛俯瞰人間,悲憫卻冷然。
穆珩陽緊皺眉頭:“印溪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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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淡淡地問:“你還要跟到甚麼時候?”
“鏘――”地一聲,兩劍棋逢敵手。
數十個身穿藏藍色勁裝的穆家堡弟子追了上去,他們手持千機弩,淬了劇毒的短箭不竭地射向池韶司,誓要將他置於死地!
葉則腦海中嗡嗡作響,一時是無情劍訣,一時又是《寶塔寶鑒》,混亂不堪!
――寒徹民氣,凍徹人骨。
元和城外數十裡,有一座村落,住著幾十戶人家。
葉則借住在一戶農家,半夜更漏斷、人聲絕,他悄無聲氣地來到了院落內。
烏夜啼嗡鳴一聲,劍氣如虹,將葉則逼得退了一步。
緊接著藏心劍直刺池韶司,去意斷交,眨眼間便到了池韶司麵門跟前。
高樓上,範千裡的神采嚴峻地看著擂台上的比武,心潮彭湃起伏。
他護體的真氣早已被破開,身上玄色的勁裝被雨水浸濕,緊貼著皮膚。雨水將他身上的血水沖刷到空中上,世人才驚覺本來他已經傷重至此!
人間恐怕冇有幾小我能擋得住這一劍!
穆珩陽給葉則端來一杯水,葉則喝完才道:“待我傷好,定要劈麵感謝她。”
高樓上,範千裡望著擂台上彷彿已經力竭的兩人,搖了點頭歎道:“脫手罷。”
範千裡道:“可惜本日他們中有一人會死…………若能有勢均力敵之人相伴平生,豈不好過一人獨享高處不堪寒的孤單?”
池韶司冷冷一笑,就算是神佛又如何?他一個魔教教主,可不奇怪去捧神佛的臭腳!
“珩陽……”葉則發覺到本身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包紮結束,內傷也已經好了大半,便說道:“多謝你為我療傷。”
此時老景蕭蕭,天高風細,皓月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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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覆了真氣,鋒銳似刀,一刹時就逼得埋冇在暗處的人顯出了身形。
臨行前,他對葉則說道:“我終究曉得你為甚麼不像個和尚了,印溪。”
麵前似有萬千劍光閃過,耀目至極。
穆珩陽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冇錯!他竟然就是天魔教的教主!可愛的是,穆家堡和九嶽劍宗派出那麼多人追殺他,卻還是讓他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