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則想了想,說道:“此言極是,珩陽有甚麼建議嗎?”
山風拂過,林木簌簌,擂台上的兩人一言不發,擂台下的世人也寂靜了下來。
上官雪道:“看她如此行色倉促,怕是出了甚麼事。”
清冽的酒香氤氳在微冷的氛圍中,葉則不由笑道:“你這般豪飲,可對得起這美酒、美景?”
鐵劍與藏心劍相擊,刹時就迸濺出星屑般的火花。
“鏘――”地一聲,他重新收劍還鞘,倏然站起了身。
穆珩陽一邊聽一邊喝酒,未幾時,一罈酒就已去了大半。
葉則與池韶司一同走上擂台,相對而立。
――斷情思,絕慾念。
兩人選了個弄月的最好地點,就並排坐在了屋脊邊沿,身下潮濕的青瓦已被護體的真氣烘乾了。
“若非曉得你是個六根儘斷的和尚,我真要覺得吹笛之人是個多情公子。曲中有情義,卻與何人說?”穆珩陽點頭輕歎一聲,不由笑問道:“這曲子叫甚麼?”
葉則問道:“那我像甚麼?”
池韶司冷冷說道:“若你能逼得我換劍,那就再好不過了。”
穆珩陽道:“好了,我說不過你。不逼你喝酒,陪我上屋頂弄月總行了吧?”
葉則神采冷酷,宣了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必不會讓施主絕望。”
穆珩陽奧秘兮兮地從背後拿出一罈酒,嘿嘿笑道:“我們上屋頂喝酒去罷?”
他伸手握住背後長劍的劍柄,將長劍包裹得密不通風的白布刹時被真氣震碎,如白蝶般片片飛落在地。
抽簽結束,葉則方纔回到居處不久,灰濛濛的天空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雷聲高文,刺眼的電光扯破天空,看起來分外駭人。
但念著念著,他的腦海中卻閃過了無情劍訣的奧義。
葉則抬眼看了看他,一雙桃花眼安靜無瀾,“人外有人,施主此言未免過分自大。”
葉則拿起藏心劍,緩緩拔劍出鞘,冰冷的劍身上映出了他平和卻冷酷的眉眼。
聽到葉則的問話,穆珩陽抬眼看去,驚奇道:“真的是她!她如何會來這裡?”
“施主……”葉則看到來人,一時失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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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夜色,倘若隻在房內誦經唸佛,豈不是白白錯過了良辰美景?”
他的衣衫髮絲完整冇有被大雨淋濕分毫,能把真氣護體應用到這等境地,足可見他內力之深厚。他舞劍的行動毫不拖泥帶水,雨滴濺落在地,猶帶著劍鋒的鋒利。
滿簾暮色如織,月華漸生,繁星明滅。
他取出一支竹笛,置於唇邊,婉轉委宛的笛音在清寂的夜色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