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道：“天子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私交和國事還是能分開的，就像先帝，他和敦敬皇貴妃那樣的情深義厚，還不是揹著她奪她皇兄的江山！我猜想天子也該當有高天子心胸天下的胸懷。”

太皇太後點頭道：“如許方好，冇的叫人鑽了空子。”又側過臉去，皇後立時把耳朵湊了疇昔，太皇太後叮嚀道，“那起子戲兒要派人好生看著，都是生人，又冇淨過身，這烏泱泱地混在一處，出了事，天子臉上不但彩。”

惠妃轉開臉去，一手撫了撫耳墜子，可著勁兒地擠出了一臉的笑，重又轉轉頭來，狀似密切地說：“我上回得著個信兒，說齋宮裡的薩滿非常靈驗，懷了身子的去參拜參拜就能得兒子，趕明兒mm得了空何不去嚐嚐，能得個小皇子，不比甚麼都強？”

“樂不進內心去，笑在臉上有甚麼用。”春榮搖點頭，“你一個聰明人，何必自苦。”

皇後怕她鬨開去，轉頭不好結束，隻好安撫道：“額涅先彆急，這不過是我的猜想，到底是不是的還要接著查。我原想把錦書弄到坤寧宮來的，可老祖宗那邊說甚麼也不肯放人，這事就作罷了。我們穩了陣腳再說，好歹想個彆例把苗頭給掐了，也許另有救。”

太後穿戴石青色緞繡三藍花蝶袷坎肩，把子頭摘了兩邊的絡子，白玉扁方下插著根銀鎦金鑲多寶簪，胸前掛著伽南念珠，到底是吃齋的人，那打扮也素淨持重。看皇後站著，便讓她坐下，問：“你今兒如何得閒上我這兒來？上回就傳聞籌辦仲春二的東西了，這會兒如何樣了？”

“錦女人是打哪兒找著的貓啊？”皇後的嘴角抿出個調侃的弧度，“老佛爺打發了那麼些人出去，連個影子都冇瞥見，可巧叫你碰上了，你但是大功臣！”

一個院裡的瑞常在悄悄拉梅嬪的袖子。此人真是冇心眼！眼下太子妃之位恰是虛位以待，眾臣工的家眷當中，唯通嬪的叔伯侄女和惠妃的孃家外甥女是大熱人選。這要緊的時候，會親有的是機遇，太子妃的位置一閃就落到彆人頭上去了，這會子不抓緊了，轉頭就是悔青了腸子也晚了。大師心照不宣地靜等著，也就她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