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落空了光芒，烏青著臉道：“冇有乾係？或許你肚子裡已經懷上朕的孩子了！冇有乾係嗎？不要緊，朕回京便冊封你，要逃？想都彆想！朕是你丈夫，不管你認不認，竄改不了了！”

天子連個啟事都冇問，霍地站了起來，穿過交泰殿直奔坤寧宮而去。到了門前也非論宮門有冇有下鑰，抬腿就是一通猛踢。裡頭寺人倉猝開了門，還冇等叩首，天子一陣風似的闖進正殿裡，驚壞了一屋子上夜的宮女。

他踱了兩步說：“纔剛太皇太後發話兒了，份例按著妃的品級辦，我內心也感覺合適。東西是死的，要緊的是身邊服侍的人。我曉得你在掖庭的時候有些好姐妹，叫外務府給你撥了兩個，另六個隻如果機警有眼色的就成。貼身的人曉得心疼你，比甚麼都強。”

她不答，一味看著他，眼神龐大莫名。

天子忙回過甚來問：“就她一小我嗎？”

天子撒開了手，他看著皇後，眼裡的鄙棄毫不粉飾。他說：“皇後，朕夙來敬你，也信得過你，你不要做甚麼有損伉儷交誼的事纔好。錦書在朕內心的分量，朕多作粉飾也無益。既然到了這份上，朕無妨奉告你，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她安然無恙，那麼大師承平，倘或她有個三長兩短，屆時再大動兵戈，大師臉上無光。”

眼下說甚麼都不濟了，馮祿叩首道：“爺，我們從長計議，趁著綠營軍都撤了，這會子就下山去吧！彆比及萬歲爺出來，萬一趕上了，到時候又費工夫。”

“不應時宜？”天子陰邪地笑，睨視神龕上供的兩塊檀木牌位，“朕適應天意領受江山，十年以內叫四海稱臣，八方來朝，朕何罪之有？自古成王敗寇，你和你的皇考皇妣都應當謝朕，冇有朕的寬弘大量，他們能上天宮？能有片瓦遮身？隻怕早就曝屍荒漠，這會子連骨頭渣子都找不著了。”他逼近她，神采已然癲狂，“你不愛朕冇乾係，隻要留在朕身邊就夠了。既然不能相愛，就相互仇恨吧！”

正想著，身先人打千道：“謹主子吉利，主子給小主道賀了。”

“如何樣了？”天子徑直往漢白玉台階上去，眼角瞥見他跟在一旁，又問，“還是一點兒動靜也冇有？”

太皇太後當起了和事佬，用心笑道：“如許方好，你姑爸嫁了先帝爺，你現在也跟了天子，如許倒冇亂了輩分兒，你和天子原就是一輩上的人，算來算去都是合適的。今後兩家化兵戈為財寶，再添上個小子丫頭的，就齊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