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笑道：“年大人，恭喜令公子高中進士，我們也不好再阻著你們一家人享嫡親之樂。這就把行李清算一下，年大人目前下榻的行館？”

亦蕊未曾想到立言會在世人麵前將通盤抖落出來，抿嘴一笑，中間不免帶著一絲苦澀。她不著陳跡地推開立言，與宋氏聯袂相立，說：“本福晉大婚時是十二歲，宋福晉十四歲，李福晉也是十四歲，但是立言mm年方十歲，按老祖宗的端方是不宜嫁娶的。但立言mm斑斕聰明，與雍王府又有緣份，她來求我，望我成全她與王爺。妾身不知原委，冇法頒發定見，隻能讓她本身去問王爺。冇想，卻整了這麼一大出？”

立言將書桌上一個硯台打落在地，狠狠地說：“烏拉那拉氏，我不會輸給你的！王爺並冇有回絕我，你彆對勁！”

年羹堯來到亦蕊麵前，微一揖手，笑道：“舍妹少不經事，今後還請福晉多加照顧。”

幾句話，如醍醐灌頂，立言腦筋暈暈地回想了很多，本身不是要找一心人嗎？不是要找個能寵嬖本身一輩子的人嗎？麵前這個年長十年男人，是嗎？不是嗎？格格，那不就是主子下人了嗎？是不是阿誰烏拉那拉氏，又在搞甚麼鬼？

年立言挽住亦蕊，對胤禛說：“姐姐救過我，我如何會不喜好她？你說對嗎？姐姐……”

亦蕊不忍當眾拂她顏麵，淡淡地笑著。胤禛不再說話，背過身去。

車上，年高壽微眯著雙眼，俄然迸出幾個字：“混鬨，混鬨，堯兒，幸虧為父覺得沉穩可靠，卻還如此輕浮率性。曉得甚麼叫欲速則不達嗎？真是成事不敷敗露不足！”

亦蕊可惜地“嘖嘖”道：“這但是上好的歙硯啊！是王爺最喜好的。年蜜斯，若你歡暢，你能夠持續砸，但這不是落月軒，每件物品都是王爺的心頭好，你賠得起嗎？”

立言柳眉豎起，不甘地說：“我賠不起？”說罷，抄起一個景泰藍玉片瑪瑙福祿壽喜財擺件往地上砸去。

年高壽聽亦蕊這麼一說，前後考慮，內心又明白了幾分。他老淚縱橫，跪道：“王爺恕罪！小女自不量力，枉想攀附，老臣這就帶她回湖北，狠狠地管束。這輩子就讓她尋個尼姑庵安生地過日子，彆出來害人害己了！”年家三人跪抱在一起，又哭又求，擾得人不甚煩憂。

這番話，說得還算知情見機，亦蕊說：“來者是客，損了點東西也冇啥。年大人，請……”

“不消叫，本王在這！”胤禛挾著一身寒氣，拉開門簾。本來，他還冇有走遠，就聞聲濁音閣裡“乒乓”聲高文，擔憂亦蕊受傷，又折了返來。他說：“年立言，你曉得你錯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