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狠狠地說:“傷了便傷了,我底子不想要這孩子。胤禛這個畜牲,硬生生地要了我……”她實在不曉得如何和伯堃解釋孩子的來路,便造了這個來由。李氏還欲向伯堃透露相思,伯堃淡淡地說:“你辛苦了些許日子,今晚好好歇息吧!我幫你去配藥,你若不想住在怡紅院,我便幫你換個堆棧住。”
世民氣下不由考慮,一時嘴快,萬一李氏真是大人的妻妾,這獲咎人的事可就大了,紛繁閉了嘴,目光也恭敬了很多。
夜裡,又是高朋滿座,歌舞後,便是等翊喬上場吹奏。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美人下台,台劣等候不耐煩的公子哥們,已不滿地敲桌砸杯了。
梓傾勸道:“說了也冇用,翊喬姐是怡紅院的頭牌女人。她撫一首“漁歌頌晚”,又一首“彩雲追月”,媚眼如絲,不知迷倒多少公子歌呢?”
這時,一個身著紅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的女人,吃力地扒開人群,紅十足的臉頰上泛著衝動的光芒,說:“夠了夠了,我看這位夫人定是趕上了不幸的事,又與大人有些淵源,才送到怡紅院來的。來者是客,她又有著身孕,我們就彆吵她歇息了!”
梓傾拉著李氏,從她的床下拉出一雙鞋來,而鞋裡藏著一根長長的銀針,細細看去,針上披髮著幽幽藍光,應當是被下了毒。
或許因劉伯堃“端莊衣服”的要求,桃姐冇有拿怡紅院的衣服給她,而是找了套平常農婦的打扮給她,可妝容又因怡紅院的風俗而畫得過濃,加上李氏是個妊婦身形顯胖,像極了個剛進城的村婦。一旁的翊喬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眸含春水波、眉不描而黛、膚白膩如脂。青絲綰髮中點幾枚珠玉,嬌而不豔。李氏心中悄悄苦笑,堂堂四貝勒爺的側福晉就如許被一名青樓女子比下去了!
李氏寄人籬下,被她的氣勢鎮住,竟變得怯生生起來。
李氏滿腹衷腸無處訴,淚散鴦帕至天明。
“嘖嘖嘖……”一個穿戴綠草百褶裙女子,又進了梨花櫥,目光繞著李氏猖獗地打量,說,“大嬸,你是誰啊?大報酬甚麼帶你來這?”
門口,轟笑著一群女子散了開。唯獨占位身著粉色翠煙衫的少女,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氏,目光中毫不粉飾她的不屑。她與李氏擦肩而過,如同仆人般走進了梨花櫥。
李氏悄悄點頭,道:“剛開端頭痛欲裂,大抵兩三個月後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