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卻冇人故意機喝茶。隻聽十三阿哥憤怒地說：“這是甚麼意義？我們要的是銀子，是米糧，交這麼多賬簿，做甚麼？”

八阿哥點點頭，臉上仍帶著那股如沐東風的笑，揖手道：“小弟辭職！”

八阿哥鼻孔悄悄一哼，他為人風雅，對待王公朝臣、門客鄉紳毫不鄙吝，將大量的時候、款項、心血全毫在翅膀的培植下，以建立、傳播“賢王”口碑。康熙五十五年，皇上已命令停了八阿哥的爵俸，他仍然費錢如流水，門客熙攘，可見生財有道。清數八阿哥平生政績，除了寥寥幾次奉旨派米發粥外，並無任何為民辦實事的事蹟。胤禛連諷帶譏，頂得八阿哥一時說不出話來。

胤禛麵不改色地說：“八弟禮賢下士，不吝一擲令媛的雋譽，為兄也略有所聞。但對於百姓，皇阿瑪教誨刻薄仁愛，不知八弟做了多少？”

“九弟，退到一邊！”八阿哥摺扇一合，雙手反剪，溫文道，“四哥，他們都是為民請願的廉潔之官，如果因黨派之爭而剪除，實是報酬禍害。”

胤禛將李衛由兵部轉任戶部員外郎，經心全意幫助他查處貪汙罪證。而田文鏡，則藉口請到他到府中短住，教弘時、弘曆和弘晝（作者按，天申已排序齒）讀書。

胤禛對勁地看著瑤夕，說：“幸虧你有這情意！”

胤禛喝道：“把賬目理好，明日早朝，我要呈給皇阿瑪！”

胤禛並冇有十三阿哥那麼激憤，他安靜地問：“李衛，山西、陝西災情如何？”

田文鏡凝神半晌後，一擊掌，道：“好主張！若能補回賬款，發解於民，方能解民之困。”

隻聽胤禛冷冰冰地說：“八弟、九弟可貴來為兄府上略坐，快多用些茶點，何必難堪做哥哥的呢？”

田文鏡答道：“稟王爺，已清算結束，八阿哥掌管外務府期間，虧空外欠的銀子已達八十萬兩不足。”

十三阿哥也讚道：“好！我府中的那些個庸脂俗粉，就冇能有四哥身邊的菩薩心腸！”

俄然，亦蕊聽到幾聲爭論，彷彿是從太和齋傳來。繞過清暉室，走幾步就是太和齋。

陽光曖洋洋地照在視線上，分外剌目，亦蕊伸了個懶腰，坐起家來，迷含混糊地說：“幾時了？”

九阿哥白了胤禛一眼，緊跟在八阿哥身後分開了，出門時，恰好撞見躲在門邊的亦蕊。九阿哥玩味地深深看了她一眼，先是嘻笑，後是陰冷，亦蕊不由打了顫，緩緩扶鬢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