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臉嚇得慘白，指著門口，顫抖道：“李福晉她……”

武氏嘴角輕勾：“讓她坐實了這個坑才行。”說罷，她徑直去敲福熙樓的門，哭喊道：“福晉，快開門，要出性命啦……”

亦蕊說：“若李氏真因體力不支暈倒，早該有大夫和擔架前來，怎會到現在還任她倒在福熙樓前，你們是用心等王爺下朝後，給出好戲看吧！彆的，看你的手上，血彷彿很多，但李氏的裙裾上，就紅了一塊，你們籌辦的豬血也太少了吧！”說罷，亦蕊向凝秋使了個目光。

這又像哭又像笑，充滿恨意的聲音，迴盪在福熙樓上空，令人不寒而栗。

“甚麼！”武氏隻感覺頭都要炸開了，她在小鬟麵前揮著本身那隻血跡未乾的手，說，“瞥見冇，李福晉流血了，小阿哥有個三長兩短，就砍你的腦袋！”

好久，凝秋謹慎翼翼地說：“福晉，是否換衣歇著了？”

“暈”著的李氏聽了最後一句，猛地坐直起來，吼道：“王府掌事大權是王爺親允的，容你說領受就領受！”

府中各女眷早已得知福晉回府的動靜，紛繁於次日辰時擺佈，鵠立在福熙樓外，籌辦存候。

眾女為李氏讓開一條道，如玉如櫻攙著她徐行而艱钜地走到福熙樓匾額前，剛站定，武氏便走到李氏身側，大聲說：“李福晉，王爺不是免了您的晨昏定省麼？這大風天，您不能久站，萬一您或小阿哥有個甚麼閃失，誰擔待得起喲！”

“啊！”忽襲的熱度，讓武氏跳了起來。

武氏佯裝嚴峻，又是攙扶又是拉，與琪格格死賴在地上共同地天衣無縫。

凝秋較著地感到亦蕊冷冰的手微微顫栗，她們已經站在樓外超越一柱香的時候了，任憑北風掠起亦蕊廣大的銀狐領披肩，

胤禛與伯堃悄悄地站在福熙樓的暗影中，兩個愛著亦蕊的男人，心中沸騰著分歧程度的煎熬。

武氏用蚊呐般的聲音對李氏說：“會不會她不在福熙樓？”

李氏並不膩煩，隻是說：“說吧！又遇著甚麼難事了？”武氏接過如玉手中的水晶碟，內裡擺著夏季難見的葡萄。葡萄已經心去了皮，武氏用銀簽子簽起一個，喂到李氏嘴邊。

剛進門，便聽到亦蕊輕巧的聲音：“阿誰繡屏，但是我的了。”

“出來吧！”亦蕊微小的聲音顫抖著。

“跪下！”亦蕊喝道，“這底子不是李怡琳的血，刁蟲小計，不敷掛齒！”

這對忽爾風和日麗，忽爾疾風暴雨的主仆，實在讓武氏摸不著腦筋。亦蕊走到武氏身邊，端起還冒著熱氣的茶，二話不說，往武氏頭上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