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西愣了愣,接著就瞪著天花板嘿嘿樂了半天,最後聲音很輕地衝程博衍說了一句:“感謝。”
項西固然不是個多活潑的人,但現在這麼在病院跟上刑似的胳膊腿兒都不能動,對於他來講也還是件相稱享福的事兒。
“不走你還希冀我給你陪床麼?”程博衍說,“我跟護士說了,早晨她們會來看著點兒你的,明天我再過來。”
“這甚麼玩意兒?”項西愣了愣。
“真的,哥,”項西聲音很低,幾近是私語地說,“求你了,彆報警,我冇有身份證,報警了我會很費事的。”
說的時候挺爽的,也冇感覺有甚麼彆扭,趙家窯那種處所,說朋友這個詞太豪侈,也太天真,甚麼朋友不朋友,真朋友遲早散,假朋友不定甚麼時候就一刀捅你肋下了,兩肋插刀嘛。
“真是實話,”項西很無法,“我現在難受得就想嘎嘣一下死疇昔,哪另有精力跟你說瞎話啊。”
“那是因為你臉冇消腫,跟禿了冇乾係,”程博衍從兜裡摸出了一片卡通創可貼,扯開了貼在了項西淚痣上,“如許好受點兒麼?”
“一年冇見,就對我這態度。”林赫笑著策動了車子。
“哎喲,我腦袋幸虧是型兒好,要不就這和尚腦袋誰還出得去門兒啊。”項西歎了口氣。
“要報早報了,”程博衍說,回身籌辦走人,想想又回過甚指了指項西,“但不表示我能信賴你那些話。”
18年前某富朱紫家拋棄了一個私生子?
書廚裡根基全都是專業書和大量的骨肉瘤翻譯質料,中間那一格,兩排書中間放著一個相框。
撓癢癢都要折騰半天,刷牙洗臉……這類事兒根基就不消考慮了,用飯上廁所都得在床上處理,恰好程博衍給他找的陪護還是個大姐,每主要上廁所他不憋得不可了都不美意義開口。
“好,我先去用飯,”孫大姐點點頭,“早晨給你擦擦身,護士說能夠擦擦了……”
“冇體例,三觀就這麼正,公理感就這麼爆棚,那天你拿我錢包在我跟前兒晃我冇報警就已經算是應戰底線了,”程博衍看動手機,“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都甚麼德行了,還玩混的那套呢?”
“又不是為了見我纔來的,”程博衍笑笑,“是籌算返來過日子了?”
項西悄悄歎了口氣。
但程博衍是“另一種人生”裡的人,救了他,跟他走得比來的一個。
“玩夠了啊?”程博衍說。
這類狀況一向持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