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火是天意。”

兩小我的調子裡都透著難以按捺的衝動。

“我看著咱家的藥鋪被燒得精光，腿都站不直了。要不是有你爹，我們連飯都吃不上了。”

“殷紅……對了，殷紅！”男仆人愣了半晌，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眼圈就紅了：“你是我老婆！”

“結婚那天，連警署和衛戍司令部都來了人。”

鐘楚良猛地抖了一下：“我明白了，咱倆上輩子是伉儷！”

“你看甚麼？”男仆人問。

“你還記得德望嗎？”

“冇錯兒，就是一個很悠遠的夢……”

“你記得那次失火吧？”

終究，她把手中的臉盆“哐當”扔在了地上，一下子撲到男仆人的懷裡。男仆人也緊緊摟住她，兩小我捧首痛哭。

“如何不記得！本來，你給他請的阿誰星相家說他是壬騎龍背的八字，安邦定國，官至一品，但是……”

“早晨，你還跟我開打趣，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他把殷紅拉到沙發上，為她擦乾了眼淚。

“我頭戴弁冕，十字披紅。”

“結婚後，我爹就不讓你唱戲了，給了你一個藥鋪，你當上了掌櫃的。”

殷紅蒼茫地看著他，喃喃地說：“上輩子……”

“我記得拜堂的時候你還掐了我一下。”

哭了一會兒，男仆人起首止住了。

“我也感覺你麵善！”

第二年的農曆七月十三，就是明天這個日子。男人三十一，女人三十。

太太出國了，男仆人一小我在家。

“我是一個伶人。”

“他死的那天是農曆十一月二十九吧？”

這句話彷彿刺到了兩小我共同的一個奧秘穴位上，他們幾近同時打了個暗鬥，相互愣愣地看著，都不說話了。

“你看甚麼？”鐘點工顫顫地反問。

“是啊。你呢？”

男仆人看著她的眼睛，用力地想：“但是，我為甚麼感覺你是我老婆呢？”

約莫非常鐘以後，門鈴響了，鐘點工來了。她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麵龐很蕉萃。

“你是……”

“噢……我也想起來了，你是我老公！”

阿誰鐘點工一下也拘束起來：“是啊，我也有老公，他在市場賣菜……”

“冇錯兒。”

“劈麵是平漢鐵道，鐵道那麵是窮戶區。”

門翻開以後，兩小我相互望著對方，都愣住了。

“彷彿是一個很悠遠的夢……”

“來，我們對一對――我們結婚那年，你二十一，我二十，對不對？”

“對呀。”

“我最愛穿的衣服就是那件盤花高領旗袍，另有紅色的毛披肩，金絲絨黑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