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曉得他在想甚麼,阮庭舟淡淡道:“你若想害我,不必這般吃力。”
關家是百年權貴世家,朝中軍中皆有人,關城雖隻是個知府,可卻出自關家嫡枝,阮庭舟一個毫無背景的孤兒,無權無勢,身邊還滿是關氏的眼線,要想扳倒他的確是天方夜譚,可眼下瞧他這態度,明顯這複仇之事已經有了端倪。
阮庭舟淡然地搖點頭:“這府中大半是她的人,他們是不肯叫我曉得的。”
阮庭舟沉默好久才啞著嗓子道:“晴兒去時,隻要當時才五歲的阿茶在身邊。我當時……在外辦公。”
關家是幕後主使,隻那脫手之人卻尋不到蹤跡,不過也無妨,毀了關家以後,他自有體例叫他們乖乖說出來。
淩珣眉眼一寒:“可知是誰?”
“我會去查。”內心牽掛著小女人,淩珣不再多待,淡淡說完便欲拜彆。
這便是會護著女兒的意義了,阮庭舟扶著椅背艱钜地站了起來,衝青年行了個禮:“此恩,來世必結草相報。”
老婆走後,女兒與嶽母便是他活在這世上獨一的念想了,現在有人要動他僅剩的半條命,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阿茶不說話,隻是冷冷一笑,抓著這個出言欺侮她孃親的老婆子又是一個大耳光子。
很多年冇人“普通地”在他麵前提起阿誰溫婉斑斕,嬌俏敬愛的女子了,阮庭舟死寂的眼底閃過些許微光,早已麻痹的心密密麻麻地出現疼痛。
想著麵前這青年提及女兒時的熟稔與保護,阮庭舟到底是看了地上的關氏一眼,冷聲道:“天然不是一無所獲。”
淩珣見此挑了挑眉。
關氏雖恨他無情,可許是因癡戀十幾年也從未獲得過他,內心便更加在乎,見他傷得連床都起不了,頓時又有些不捨,恐怕他就這麼去了,本身的滿腔癡情再冇了希冀,遂也臨時放下了阿茶那邊的事情,叫他放心養傷。
殺妻之仇,毀家之恨,有他記取便夠了。
“那就好。”阮庭舟盯著他看了半晌,好久才舒了口氣道,“去吧,去救她。救出她以後……過些日子會有人送她與母親分開賀州,那人是可靠的,叫她們放心腸去吧,再也莫要返來了。另有,如果能夠,求你,護一護她們。”
說完不等人反應便點足而去。
“梅家?”阮庭舟愣了一下,而後猛地抬起了頭,“你說的是……淩陽梅家?!”
有些不測又並冇有那麼不測,今晚見到的這個阮庭舟,完整顛覆了他對他統統的印象。